105.第十四章（2/2）

姚小姐淡然一笑，继而想，自己是否要注意一些影响，不为别的，为宝贵的面子着想。

有钱人家的日子就是过面子。早起去茶楼喝茶吃小笼包，下午男人进澡堂，女人进商店，或者约小姐妹进戏园子。家里再雇佣人，一切都是似乎标准化的体面日子。

姚小姐认为，自己从小到大过的就是那样的日子。腻味了。这样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挺好。不过，宝贵的面子就没有地方摆放了。邻居嘴上不说，背地肯定笑话宝贵的。

文贵见姚小姐不说话，问：你们找山田干嘛？

姚小姐就把情况说了一下，明显表示对山田的鄙视。

文贵则说：日本人奸滑不假，但是他们很少耍赖，这就是我们宝贵不会做买卖了。什么事都得说明白再做啊！我虽然不会做买卖，可我从小就看我爹做啊！买卖都是先小人后君子。哪里有先货到了后谈价钱的呢？

姚小姐觉得文贵说的在理。山田滑头，但是不赖账，付款还是比较及时，看来宝贵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磨练的……

晚上八点多钟宝贵才回来。喝了酒，有些飘忽忽地。

老高已经听姚小姐说了此事，就问宝贵赢钱了没有。

宝贵靠在椅子上说：没有好意思多赢。十块大洋。

老高问：大洋吶？

宝贵说：没有好意思拿。

老高不乐意了。他说：这不是屁话吗？怎么不拿啊？

宝贵讲述道：唉。赢棋。山田就给我大洋，还非要让我陪他一起喝酒。那就喝吧。结果他喝多了就开始打老婆。我怎么也拉不住。他那个日本婆。推我走，我就走了。哪里好意思拿大洋？

老高叹气道：日本人就是***疯狗。

姚小姐忙完后，就坐了下来说：有事情商量。

姚小姐对老高和宝贵说：明天我就去找佣人来家……

此话一出，老高就跳起来了。他说：不行！我们是过日子的人家，找佣人太破费。

姚小姐就笑了，说：舅舅，你啊，就是不会享受。

老高说：唉，就是苦命啊！祖上传下来的命。

宝贵不言语，但是他想，姚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摆排场的事情，姚小姐不会做。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吶？

姚小姐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

她的意思，做买卖就是要装饰自己，进戏园，坐酒楼，穿金戴银不能少。这样别人才会把你当人看。做大买卖的哪个人不是把自己包装成人物的？

这么一解释，宝贵最先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