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魔法师的秘密旅行（2/2）

“是的，我们相处的还不错。”

“不是还有一位法国人吗？”艾萨克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的银盘里抓起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而在他抬手之前，那桌子上还空荡荡的。

“正好，我好久没收拾屋子了。”男子那幽灵般的翠绿双眼上，漆黑的眉毛紧蹙着，他抬起食指，点了点附近的桌面。

伊恩看向旁边的那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几个啃光了的苹果，还有一盘鸡骨头，这堆残羹剩饭显然已经好几天没人打理了，说明此地的主人可以说毫无时间观念。

“是的，老师。”伊恩恭敬的说道。

大团大团的雾气慢慢崩散，消退，如同破碎的时光碎片，在草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光点，伊恩眼前的景色一点点明亮了起来。

男子抬起头，他有着鹰勾一样的鼻子，湛蓝如星般的眼珠，他的年纪看上去介于老年和中年之间，扎成马尾长发直拖到背后，年轻的时候，他的头发可能没有这样白，但现在，他灰白色的头发，在黑暗的房间内，显得那么惹眼。

伊恩知道，那是由于他体内所蕴含的强大力量造成的体质压力，这种现象在法师中不在少数。

那双引人注目的眼睛里充满了专注和耐心。

这里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

“我是一个遗腹子，母亲改嫁，没爹没娘，所以我心理扭曲，孤寂好斗，脾气暴躁，敏感多疑，小心眼，随便别人怎么形容都行。”法师瞥了伊恩一眼，，声音深沉而又略带调侃，“虽然我并不打算改变我的性格，但你没有必要跟我一样。”

“我在纽约发现一个人很有意思，他能够不断的——死而复活，并保持在年轻的状态。”伊恩看着艾萨克，笑吟吟的说道。

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产物，墙壁上布满了晶格状的窗户，但显然好久没擦过，月光几乎照不进来，室内漆黑一片；粗糙的木质家具上面满是油污和灰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一些干枯的苹果用来当作镇纸，以免那些纸张飞走，而一排排金属线密布在一张世界地图上，排列出数十个交点，每个交点都用大头针固定着，仿佛代表着某种意义。

伊恩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

“你的新伙伴怎么样？”法师的声音低沉，但很动听。

“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站到了巨人的肩膀上。”伊恩·尤盖斯谦卑的说道。

只要他一个手势，所有的阻碍便都烟消云散，铁锈自动融解，铰链光亮如新。在某几个地方还有古老的、却仍在闪耀守护符文，他在它们跟前稍作停驻，念出正确的咒语、结出正确的手印，符文上仅存的微弱魔法随即溃灭，前路畅通无阻。

绕过一段长长的螺旋形楼梯，走上楼，一个简单粗糙的实验室展露了出来。

一道银白色的亮光从房屋的边缘绽起，迅速扫遍了整件屋子，所有的垃圾都被一扫而空，一切都如同刚打造的那样簇新发亮，就连窗子也同时恢复了洁净。

伊恩若有所思的走出城堡的大门，他举起一只手，吟唱起一串艰涩难懂的魔咒。一开始是有节奏的韵律诗，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粉碎了周遭的寂静。远处的山中的野狼们听到了他的吟唱，本能的发出嚎叫相回应。

在城堡的脚下，有一圈矮墙，墙内有几个低矮的建筑和一排苹果树，在夜幕的拥抱下，城堡周围充满了灰白色的雾气，他们无声的飘进飘出，缭绕在整座高塔周围，仿佛幽灵的残影在天空中舞动。

一座巍峨高耸的古老城堡，渐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伊恩望着那城堡上方，时隐时现的半透明薄膜，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暖感渗透进来。

但显然他实在太邋遢了，他的领巾上沾满了食物的残渣，袜子一边高一边低，长靴上的扣子也没有扣好，而这样的后果就是，他那长长的裤子就那么拖着地。

下一瞬间，大量破碎的金属仿佛狂风暴雨一样席卷而至，伊恩几乎从自己能量护盾上听出节拍来，它挡住了那些仿佛子弹一样的破片，但一部分未能抵消的冲击力砸在护盾上仍然让人头昏脑涨，不过万幸这冲击只持续了片刻，在破片扫过之后一切也就平静下来。

然而伊恩知道这才是他的常态，他既是一个隐士，又是一个暴君……

在这种宁静、空旷、孤独的地方，空气似乎也也有一种寒冷和与世隔绝的味道。

在他面前是一团团浓的化不开的灰色雾气，伊恩大踏步向前走着，将那缭绕在他周围的，重重叠叠的雾气抛在身后。

“对比，实验，观察，找到支配着这个宇宙的普遍定律，解释它，利用它，成为它的主人。”

那名男子转过了身，他看着大爆炸之后的情景，皱了皱眉头：“魔法总有出错的时候。”

银光携带着所有的垃圾来到房屋边缘，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黑洞，然后不断自我吞噬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