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夜有玄色 暗藏他意（2/2）

“恩，你说的很对，这些都是对的，可除此之外呢？”少女摇着头看向他，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孩子，“朱厌，你太自信了，从你来到这里见到我的第一眼，我就能确定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与那混沌如何扯上关系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混沌驱你实验狂气？要知道这可是狂气啊，是连我们六神兽拿其都没办法的蚩尤魔气，为什么这么庞大的能量会让你来做这个实验，而不是他本人？好好想想吧……”

“……所以你找到了她。”

他踩了踩岸边的水草，侧着抬起头朝湖中心看过去，“恩……我想想，白虎青龙朱雀在这一时代都有着它们的契约者，难道她就是你这一时代的契约者？啧……你们这些远古神兽可真是有意思啊，以前狗眼看人低，那时候人类要跟你们结契约你们不干，现在时代退步成这样，你们倒是愿意主动跟他们缔结契约了？”

风声吹着树林，玄光摇曳，湖面荡漾，当朱厌抬起头的时候，在那快漆黑树林隔阂着城市的那块，两道身影正夹杂着他熟悉的感觉从那个方向赶过来，齐凌、叶岚、白虎、还有……那个叫刘婉书的少女，白色的气晕与火光在两人的身上升腾而起，某得一刻，一部分环境被光焰所点亮，一个声音果决的落下。

“我之所以会听你说下去，是因为你说的都是对的，有的时候，时也命也，这块大陆经过一万年演变成这样的结果也确实是我没想到的，就像你说的，或许这就是天地间所谓的命数……可这又能代表什么？自古灵浊不两立，万年前是如此，万年后也是如此，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一下子跟我说这么多，我都认真的听着，但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拿着狂气在这里外露气息的刻意等你过来？”

“这是我镇压的狂气。”她张嘴说道，话语中所带的情绪犹如这片墨中带赤的玄色，让人分不清是黑是赤，她抬头看过去，目光深邃得犹如化不开的浓墨，“我可以交给你，只要你放过那个孩子。”

“……”

“是啊，我意识到了。”少女点点头，抬起头的瞬间，纯美无暇的脸颊上露出一抹让人晃眼的笑意，前边的朱厌微微怔住，她笑着道：“既然我意识到了，为什么我还要生气？你这人真奇怪……”

被点亮。

“因为我在拖时间，我一直在等你衰弱，然后等你实力下滑严重的时候好抹杀你顺便抢夺狂气……”他的声音沉了下去，看着玄武的颜色随即转为警惕，“你明明意识到了……”

“只有灵气相互依存才能产生更多的灵气……这道理我是知道的。”他看着玄武，自顾自的说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狂气之源的事，“你们神兽经过万年破封，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体内的灵气已经不足以镇压狂气之源的能量……你们会醒过来，这是当然的，最初的神州大陆经历了数千年的杀伐与屠戮，这天地间的灵气早就被杀伐气给污染形成了浊气污气，你们本身依靠灵气为存，但天地间已无灵气供应你们压制狂气，所以你们破封醒过来，可现在没灵气怎么办？”

然而这时，即便玄武她已经感受到对方话语背后的用意，破封后急速下滑的实力也使得她只能就这样无言的看着他。

水纹在踩踏在湖面上的双脚周围猛烈的化开，仅仅是一瞬间，原先平静如水的湖面在下一刻便犹如汹涌激流的海浪在四周猛烈的翻滚起来，当水激扬起来，面前的朱厌只是简单的看着她，后者云清风淡般的用手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液体，看着依旧不露声色将情绪深深潜藏起来的玄武，皱起了眉头。

然后。

“你为什么不生气？”

啪……啪……

她抬头看了眼南京城持续了一周多的阴霾天空，垂下了长长的眼帘。

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越发的激动，阴冷的笑意也越发的冰凉，在那双充斥血丝的双眸下，他几乎是大喊着说出接下来的话，“这天下难道还有比这里更适合实验狂气的地方？”

真的是……太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