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竟将她看得如此之重（2/2）

琅玥微微蹙眉,难道是燕晴柔过来找麻烦了？

“在。”她应声,却没去开门。

“王妃让你去一趟佛堂。”门外的人说道。

听到是‘王妃’两个字,琅玥悄悄松了口气,穿好衣裳便走了过去。

“有劳姐姐传话。”她开门,朝萧如氏身边的婢女道。

那婢女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走吧。”

佛堂里,萧如氏焦虑不安地在门口徘徊,一见琅玥过来,立即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急急问道:“玥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给娘看看……”

“嘶——”琅玥低呼,萧如氏的手正好抓在了她淤青的伤处。

她不耐地抽回手,掩盖好伤处,态度疏离冷淡,“不知王妃找奴婢来有什么事？”

“玥儿……”萧如氏痛心地望着她,“你别这样,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你能原谅娘么？”

琅玥低下眉眼,嗤笑出声,“王妃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府中低贱的奴婢而已,可不敢称呼王妃为‘娘’。”

“更何况……”她顿了顿,又抬头,目光中的讥讽仿若薄刃,缓慢而坚定地刺入萧如氏眼底,“奴婢的娘亲啊……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萧如氏身躯狠狠一震,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神色冰冷的琅玥,脚步虚浮不稳,脸色苍白地仿佛随时能倒下去。

琅玥掩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她定定地看着神情崩溃的萧如氏,就像魔怔了一般,就连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鲜血从掌心沁了出来都不曾发觉。

很痛苦是吗？这不过是个开始。总有一天,我会将这十五年来你和燕子晟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一奉还！

“玥儿……”萧如氏掩面痛哭,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满是蜿蜒的泪痕,“是娘对不起你,娘向你保证,定会好好管教晴柔,不会让她再为难你。”

琅玥冷眼睨着她,缓慢而冷淡地开口:“戏演够了吗？演够了的话,我就回去了。”

“玥儿！”萧如氏焦急地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琅玥躲开,她失望地收回手,哀哀道:“你为何就不能体谅娘的苦心？当初将你抛弃,是无奈之举,若不那样做,王爷他定不会放过你的！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琅玥气急反笑,笑着笑着,眼泪夺眶而出,“好一句为了我！”

她迈步,朝萧如氏逼近,“抄家之日将我抛弃是为了我,忘却血海深仇嫁给安南王也是为了我？生下燕晴柔巩固你的王妃地位也是为了我吗？！萧如氏,你扪心自问,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哪一次是真正为了我？”

萧如氏被她愤慨锥心的质问逼得踉跄后退,悲恸无言,只摇头哭泣。在玥儿心底,她已经是一个贪慕荣华富贵抛弃子女的罪人,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琅玥见她默然哭泣,不再为自己辩解,只当她是心虚默认,顿时冷笑不已。

泪水顺着脸颊流入口中,苦涩咸湿的味道,一如她这十五年来所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