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使团入都(1/2)
和亲使团入都是大事,太子要关注布防,又要策划关于迎接使团的一应事务,对于凭空出现在枫城的重华公主,他实在分不出心力去照管她。但人家好歹是一国公主,若就这么晾着也不是一回事。
荆明正和荆自影虽常有争执和分歧,但毕竟是二十多年的父子,默契没得话说。君王当即下令,重华公主在都这些时日,由怀安王负责其安危。
荆庭与父兄相处的时间虽然还不足十九年,但默契也十分好,怎么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如意算盘?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如此,君臣父子三人皆大欢喜。皇帝大手一挥,示意两个儿子退出去。
虽然知道太子刚才帮了自己,可荆庭却并没有向他示好,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一离了紫武宫便径直走了。
在所有人眼中,二皇子怀安王形容懒散,无心朝堂,只愿潇洒度日。可荆自影的心里却清楚,他这个弟弟,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或许是身在帝王之家,他的性情天生带着几分凉薄的猜忌,或许是因为手足之间血脉相连,他能看到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太子苦笑着看向那个远去的身影。
幼弟将将出世时,他才五岁,自己走路都还不大稳,却吵着嚷着要抱抱弟弟。父皇拗不过他,只好让麼麼将弟弟给他,一行人围在他身旁,谨防着出什么意外。
到七八岁时,他就能牵着弟弟学走路,教他说话。
那个时候,弟弟也是十分依赖他的。
可自打他参与政事以后,忙着受教,忙着天下的事,就在这忙忙碌碌中,那个人越来越大,离他也越来越远了。
虽然表面上还敬着他,不时会依赖他,可两颗心早就远了。
在母后与和硕这两件事上,兄弟二人第一次发生了争执,也代表着荆庭的宣战。
他既不是一个好的太子,也不是一个好的儿子,更不是一个好的兄长。也难怪亲近的人一个个远离,最后留他一人在原地,独自走完最后那段路,登上那个至高位置。
从古至今,就有孤家寡人的说法。要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要拿除了权力之外所有东西去换。
魔都方家的宅子建的宽敞大气,因每年都要接待江湖名人及朝中重臣,整个宅子都有经过训练的家丁守着,无一处死角。
秋应良小的时候,也曾和玩伴计划着溜进去看看,可没有一次是成功了的。被方家的人揍一顿,回家还要挨父亲一顿打,打完后母亲含着泪给他上药。
小孩子都有好奇心,越是看不到的东西,越是十分在意。当他再一次被发现时,遇到了方家的主人刘旭,得到了一把糖果。
当他高高兴兴将东西拿到父亲面前时,父亲下手比以往每次都要狠,几乎将他打死了。那一次,父亲依旧没说为何打他。
他是在父母死后才得知的家中大仇的,薛李两家的灭门惨案,就像是两块巨石压在他消瘦的肩上。
他的复仇之路很顺坦,因为合作的人很得力。钟家,楼家,方家,秦家都没了,当初那桩旧案中,还有牵扯的就只剩下了白家,上官家,以及荆家。
这三个站在荆国权力顶端家族,要想将他们击垮,除非将整个荆国翻过来。荆痕花了十几年都没有完成的事,他想做到。
荆庭显然也是个很得力的合作人,他忍耐了这么多年,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改变,渗透。能对敌人微笑的人,是很可怕的。
秋应良不喜欢吃酒,他实在想不通人们为什么会喜欢那个辛辣闷苦的味道。他想起冬月酿制的玉檀春,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药妥当些。
可冬月死了。
玉檀春的配方不知道是否流传下来,可即便有人得此配方,又有几个人像她一样,有耐心去一味一味地收集那些药材?
冬月死后,秋应良挑时间去了一趟酒坊,从河边的沙丘里翻出了几瓶玉檀春;那是他从前偷偷藏下来的,准备背着人喝。
而现在,这几个小小的瓶子,大概是他能在这世间喝到的最后的美味了吧。
因这两日外头关于荆庭的流言不断,连带着怀安王府都备受关注。秋应良往常还能趁早趁晚出门溜达,如今却只能困在府中,百无聊奈。
玉檀春刚刚吃了小半瓶,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刚在自己父兄处吃了哑巴亏的荆庭大跨步进屋,一扯紫金蟒袍的衣襟,面上的烦闷之色一览无余。
秋应良本是侧身靠在窗柩上,见他浑身煞气地进屋,少不得直起身来,调侃一句:“怎么,是那重华公主太丑,王爷不喜欢吗?”
荆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劈手将他手中的酒瓶子夺了过去,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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