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与虎谋皮(1/2)
秋应良的一剑虽然没刺在要害处,但还是让琉璃月的行动变得更加缓慢。以至于花月坊爆炸时,她虽然被惊醒了,但也只能远远地望着。
望着那人在火焰中鬼魅般的身影,望着秋拣梅替她挨了一刀,望着她一路直奔酒肆,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后,又快速地离去。
她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淡漠而冰凉的。
等她收拾好心情,提上一坛子好酒前往梅庵时,白凰翡不见了。
晨光稀疏地映照在白衫公子的面上,脸色却比那衣衫还要白三分。满院子充斥着的草药味道令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追问了一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秋拣梅微微一笑。不见了便是不见了,哪有什么旁的意思?“夫人前两日离都,梅阁的人一路追踪到了黄山渡口,没了马蹄印。”
“黄山渡口——吗?”紫衫红巾的女子低声呢喃一句,拱了拱手,转身离去。而秦文此时正端了秋拣梅的药来,与她擦身而过。
少女敏锐地嗅了嗅,伤药特有的味道钻入鼻中,她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待人走后,她将药端上来递给秋拣梅,蹙着眉头道:“她受伤了?”
秋拣梅点了点头,“秋应良做的。”
秦文对秋应良并无好感,脸上露出些不屑来,“那小子能刺中琉璃月,必定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招子。”
秋应良是否用了下三滥的招子文弱公子不知道,但他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低垂的眼眸中,露出些微弱的寒光来。他神思飞转,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瓷碗中的药,仿佛品着琼酿一般。
秦文虽然常与药物为伴,但那种苦涩的味道仍旧无法忍受。她皱着眉头在一旁盯着秋拣梅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升起一股恶心来,忙慌慌地离了去。
正此时,一个小厮快步入院,低声禀道:“宫里传出消息,小牙子死了,染疾。”
文弱公子手中的碗没捧稳,掉了下去。
那小厮身形晃动了一下,正是个要接碗的动作。可手刚伸到了一半,便缩了回去,继续规规矩矩地垂首站好。
瓷器在石板上碎裂的声音十分干脆清澈,倒是将秋公子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以为是白凰翡送小牙子上的鼓楼,可从后者的反应来看,这件事不像是她做的。如今小牙子一死,除了背后谋划这件事的人,恐怕很难再查出来了。
默了好一会儿,他掸了掸衣袂上溅上的药渍,却只是将那个污点涂抹的更广而已。他索性不再去管,示意小厮退去,袖着手合眼思量。半晌后,他睁眼往后院瞧了瞧,隐约听到秦文正嘱咐着什么。
文弱公子当即起身,慢吞吞地离了院子,沿着金钟花开遍的小道,踱步而去。他刚转入主院的大道上,正看到红衫少年从门外抬步进来,手里抱着一摞文书。
所谓无巧不成书,大抵就是如此。
秋应良本能地想要避让开去,脚尖刚刚掉了个头,心里一阵纳罕:为何要避?
如此一想,他立即将偏了个方向的身子纠正,昂首挺胸落落大方地从文弱公子面前走了过去。而他这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却并未入文弱公子的眼。
秋拣梅一路埋首思量,慢吞吞地沿着主道往主屋的书房去。主屋的书房要比他的小书房大的多,装的也多半是家国大事,一向是府中人的禁地。可当他推开书房的门时,长案后的太师椅上,却闲闲地坐了一个人。
丞相此刻还在早朝。
那个人听闻推门声,抬起头来。双眼倒映背光的白色身影,微微眯了一下。尔后,毫不掩饰的恨意涌上好看的瞳孔,恨不能将用眼神杀死来人。那一身黑底红纹的长衫,更添几分阴柔气息。
秋拣梅觉着,大抵自己今日不该背着阿文出来,否则怎么会接连两次遇上糟心事?
时间在这一刻冻结,却又立即松开了钳制万物的手,任由它们静静地流淌。文弱公子迈着沉稳的脚步入屋,在长案上堆砌起来的文书中翻了翻,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视线一滑,落在了上官伯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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