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晨鼓十三(1/2)
楼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如炬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白凰翡的脸上,想要通过她的神情去辨认真假。
但他也清楚,白凰翡曾为三军统帅,打过不少令人称奇的胜战。一个表情对她而言,要伪装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郡主与凤妃娘娘谈了什么?”
“听闻娘娘曾在淮阳旅居,我奉旨巡游时也曾在淮阳小留,念及那地方甚好,便与娘娘谈了许久。”白凰翡笑吟吟地道。
楼崖负在身后的五指有些许的松动,但并未伸展。默了片刻后道:“娘娘入宫已有二十五载,哪里会记得淮阳的事?”
白凰翡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他的话,口里却转了个弯,道:“可总有些事,会烙刻进血脉中,毕生不敢忘。”微微一顿,她眸中笑意褪去,面色寒凉,“例如,当年令兄曾任淮阳兵马司总兵。”
一阵骨结措响的声音,楼崖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张。立在他身后的禁卫军立即按紧了腰间佩刀,蓄势待发。
白凰翡眸中的火焰跳动起来,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拽了起来,顿觉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楼崖的五指正以缓慢的速度张开,如鹰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白凰翡。
正此时,长巷中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很快,一抹银红的身影出现在楼崖的视线中。他张开的双手陡然收紧,脱口问道:“珠儿,你来做什么?”
白凰翡也转头望去,见正是刚才领她入宫的那名侍女,也微微地挑了挑眉头。
珠儿不等一口气喘匀了,急声道:“宫中路况复杂,郡主不常入宫,娘娘特意命奴婢来送送郡主。”
楼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却更是不解地看向白凰翡。
白凰翡则坦然地朝珠儿拱了拱手,道:“有劳了。”又望向楼崖,“楼统领,改日再叙了。”
楼崖默站了片刻,尔后侧身一让,身后侍卫也立即由横为纵,将道路让出来。
女将军神色坦然地出了午门,但见落马桥头歇了一顶蓝色小轿,轿夫也是熟悉的人。她刚刚步下桥头,小轿移了过来,为首一人道:“奉公子的意思,来接少夫人回府。”
白凰翡的眼中波光流转,一片柔情随风散去。钻入轿中后,只觉真真疲惫感袭来,竟是沉沉睡去。
回到梅庵时,文弱公子一身白袍立在几翠竹掩映的小道尽头,几朵将败未败的金钟花掉在他的头上,竟也失了颜色。
她眼中露出柔柔笑意,上前挽住秋拣梅的手,身子半靠在他身上,一面往院子里走,一面问:“等了多久?”
“没多久。”秋拣梅脸上虽无笑意,但倒映着女子笑容的眼中,是恰到好处的沉静岁月。
一入院子,冬月正在凉亭中摇着团扇。她身上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得了特赦,一日能吃一杯玉檀春。
她朝白凰翡招了招手,等后者过来后,打发秋拣梅去小厨房看宵夜。待他走后,悄声道:“好孩子,我在这院子后头的七星楠竹下埋了坛梅雕酒,明儿个你把拣梅诓出去,咱娘两个好好喝上一盅。”
因为浑身的伤口,白凰翡也被禁了酒,早已心痒难耐,听了冬月这话,满口应下。
三人吃了宵夜,冬月自去睡了。秋、白夫妇二人洗漱完毕,躺在贵妃榻上看书。
白凰翡便问秋拣梅明日有什么安排,后者答道:“太子的事父相已经应允。至于二妃小产的案子,柳尚书也不愿事情继续闹大,和硕公主或许会受些委屈,但她应该不至于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我倒是闲下来了,夫人若要细查金水村的事,可以陪你去。”
女子咧了咧嘴角,将卷边的黄皮子书搁在一旁,身形圆滑地钻进他的怀中,环着他的腰身合眼入睡。
秋拣梅忙搁下书,推了推她,提醒道:“在这里睡会染风寒的,夫人上床歇息吧。”
白凰翡眼皮都不掀一下,索性将秋拣梅的双手也给抱住,让他动弹不得。
秋拣梅哭笑不得不得,低眉瞧着埋首在自己心口的女子,忽起促狭之心,附到女子耳边吹了吹气,细声问道:“夫人打算何时生个娃娃?”
白凰翡被他撩的心头一痒,眼一睁,笑意荡开在脸上。一个翻身便将文弱公子压在下头,俯首在他唇畔啄了啄,笑吟吟道:“三分人为,七分天定,夫君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新婚第一夜,秋拣梅便见识了这女子的胆大,这样的闺房情话早已习以为常。虽然情动,却仍是压制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你身上有伤,莫闹。”
白凰翡用双手撑起上身,目光往下一撇,忽然一本正经地问:“夫君瞧过那些画本子了吗?”
秋拣梅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
女将军神色坦然地道:“那群毛小子会私带禁书入军营,我收缴过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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