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命案(1/2)
秋拣梅虽然只比柳青书大了两岁,可在他面前,后者总是显得小心谨慎,甚至比在老父面前还要拘束。
白凰翡瞧了瞧二人,觉着好笑,灌了一大口酒,才笑吟吟地问柳青书:“柳大人跟着来查案,不去那头瞧瞧?”
柳青书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是青葱翠竹掩映的小道。衙门一应的差役随着知府大人打转,十分忙碌。他摇了摇头,辩解道:“我不是来查案的。”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何况,我跟上去,也只会添乱。”
“既不是查案,难道大人跟出来玩耍的?拿着朝廷的俸禄……”白凰翡正待打趣几句,却见秋拣梅朝她轻微地摇了一下头,示意不要多言。
秋公子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壮似不经意地问:“令尊近来可好?”
提及父亲,柳青书又想起那一席话,面上不自觉地露出几分哀凉的神色来。暖风从四面袭来,吹动从棚檐垂下来的枯竹枝,连带着那一袭深绿的袍子、满头的青丝也晃动起来。搭在膝上的双手紧了紧衣摆,半晌后,咬了咬牙道:“上了年纪的人,总归不能舒坦。”
他说着话,目光却瞟着近旁的几个杂役。
秋拣梅就何等聪明之人,笑着招呼掌柜的过来,令他将下人带到别处歇去。又让棚中守着的差役都出凉棚外去,只余下三人在,才问:“出什么事了?”
“圣上让父亲调查二妃小产的案子。”柳青书这才道:“父亲已经年迈,何况是这么一桩大案,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只恨青书无能,不能为父亲分忧解难。”
秋拣梅虽知柳镜画曾奉诏入宫,却不知所为何事。听了这话,还是不由的惊了一惊。二妃小产那桩事牵扯两宫,可比东坡山那桩案子更难办,也难怪柳镜画为难。他本是不愿牵扯进朝中争斗中去,却没想到辞官归隐也免不了。
白凰翡无聊地转着空了的茶盅玩,闻言嗤笑一声:“朝中无人。”
文弱公子一个眼神递过去,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人自蒙古归来,每每提及朝堂的事,话中总是讥讽为多。 提及荆皇,反倒是不置一词了。
思了片刻,他柔声道:“此案扑朔迷离,许是圣上担心旁人无法胜任,这才请令尊出山。以令尊的能耐,应该不难查证清楚才是。”
柳青书满腔的话不敢言说,几次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讪笑一声道:“借秋公子吉言。”
秋拣梅瞧了他几眼,也不再多问,只是同白凰翡闲闲搭着话。
日头偏西,围在小竹林的人才一一散去,林滨摇着蒲扇慢吞吞地移了过来。虽才至夏初,他又着薄衫,但这一番忙碌下来,额上大汗淋漓,贴着身体的衣服已经湿了大片。掌柜的递了一盅凉茶给他,他接过灌了两口,尤觉不满,又将三人桌上那壶茶提着倒进嘴里,方觉那热气稍稍散去。
桌旁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那张除了肉就是汗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来。
林知府犹自不觉,敛襟坐下。在竹制四角凳的‘嘎吱’声中,喘着粗气道:“初步检查,死者为误食水莽草中毒身亡,死亡时间在十日左右,具体如何,还须进一步查探清楚。”
三人皆未答话,不明白他将这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林滨神色严谨地扫了秋拣梅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宫中二妃正因中了水莽草之毒才小产的。若非太医救治及时,只怕两位娘娘的性命也难保住。”
三人皆为一愣,尤其是柳青书,脱口追问道:“林大人的意思是这人的死与二妃有关?”
林滨看了柳青书一眼,只当这位柳公子是好奇,解释道:“究竟如何,还要看死者的身份。若只是寻常人家,自然牵扯不进宫闱中去。”
柳青书低了头,神色一时难辨,只是再问道:“关于宫中那桩事,大人有何看法?”
林滨眸中微光轻轻一闪,看向柳公子的神色也变得更为沉重复杂。他是何等玲珑人,只从柳青书前后状态的变化便能猜出个大概。宫中那桩事何等隐秘,若非事关己身,他怎么会频频关注?
看来,圣上是将这桩事交给了老尚书去办了。默视片刻后,他打着哈哈道:“宫里的事哪里轮的上本官说话?柳公子说笑了。”又视线又扫了秋、白夫妇二人一眼,定定地看着后者,问道:“这件事郡主知道吗?”
止戈郡主笑吟吟道:“我一个通缉犯能知道什么?”
对于她是通缉犯的事,林滨但真没放在心上。脸上肥肉颤了颤,也露出了个清冷笑容来,“郡主不正因为这桩案子才沦为通缉犯的吗?”
“大人说的极是。”白凰翡胡乱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所以,还要劳烦大人明察秋毫,还我一个公道。”
命案在前,林滨实在没什么心思同她打官腔,胡乱应了一声,便启程回去。秋、白、柳三人自然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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