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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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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葛兰回到这位老妇人的营地里,疲倦使她无法思考发生了什么事,她感激地听着葛兰同情的安慰话语。先是失去青草,再后来是洁西的死,现在又发生了这件事。舞蛇很希望自己是个迷信的人,这样她才能相信自己也许受到了诅咒。迷信诅咒这种事的人,同样也相信可以使诅咒消失的方法。舞蛇现在不知道该思考什么或是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她人生中接二连三的不幸。

“为什么他只偷走我的日志?”她突然说,“为什么偷走我的地图和日志?”

“地图!”葛兰说,“那个疯子偷走了地图?我以为是你带走了地图。那样的话,这件事才像是疯子会做的事。”

“我想一定是这样。”舞蛇仍旧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地图!”葛兰又说了一声。

那一瞬间葛兰似乎接管了舞蛇的愤恨不平。但这位老妇人口气中的惊讶让舞蛇有些困惑。

舞蛇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长袍,拾荒人因为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倏地退缩。舞蛇看清楚是谁之后才松开了手:一个捡拾破铜烂铁、木块、布料、皮革、其他营地的丢弃物品,然后将它们再次利用的拾荒人。这个拾荒者穿着一件由五颜六色的破布拼凑缝制成的衣服,图案呈几何花样。

“大夫,你愿意让我们拿这些东西吗?对你没什么用”

“奥欧,走开!”葛兰吼了一声,“不要现在来烦大夫,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这名拾荒者低头看着地面,但没有退缩。“这些东西她无法再继续使用,但是我们可以。让我们清掉它们吧。”

“现在不适合要求这个。”

“没关系,葛兰。”舞蛇开口告诉拾荒者拿走所有的东西。也许他们可以使用破裂的毛毯和坏掉的汤瓢,但她不行。她甚至不想再看见它们,不愿再想起发生的事。但拾荒人的要求把舞蛇从困惑不解的情绪中拉回现实世界,她回想起她初次与葛兰交谈时,她说了一件关于奥欧族人的事。

“奥欧,我帮其他人注射疫苗的时候,你也愿意让我帮你注射疫苗吗?”

这名拾荒者满脸不信任:“恐怖、毒药、魔术、女巫不,我们不需要。”

“与那些无关。你甚至不会看见毒蛇。”

“不,我们不需要。”

“那么我要把那些垃圾丢到绿洲中央的湖水里。”

“浪费!”拾荒人大叫,“不行!污染湖水?你污辱我的职业,你也污辱了你自己。”

“当你不愿让我保护你,使你免受疾病的侵害,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浪费,浪费生命,没有必要的死亡。”

拾荒人的眼睛从浓密的眉毛下方瞧着她:“没有毒药,也没有魔术?”

“没有。”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最后才来。”葛兰说,“你会看到我没有死。”

“没有毛骨悚然的事?”

舞蛇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

“然后你就会给我们那些东西?”这名拾荒者指指舞蛇毁坏的营地。

“没错,在注射完之后。”

“以后就不会再生病了?”

“机会很小。我没办法让全部的疾病消失不见。但是不会再有包虫、猩红热,或是破伤风”

“破伤风!你可以治疗这种疾病?”

“对。虽然不是永远,但至少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感染。”

“到时候我们会来。”这名拾荒人说,然后转身离开。

在葛兰的营地里,宝莉正轻快地按摩那匹母马,母马正从一捆粮草里拉出干草。宝莉有一双舞蛇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手,手掌很大,手指修长强健却非常灵巧,一点也没有因为粗重工作而变得粗糙。虽然她很高大,照理说依照身材比例,手看起来仍会显得太大,但一点也没有。她的双手优雅,动作极富表情。除了祖母与孙女,以及所有舞蛇曾见过的宝莉的表兄弟姐妹之间共同分享的温馨气氛外,她与葛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舞蛇之前并没有在葛兰的营地待很久,她不知道究竟她有几名孙儿,也不知道那个坐在附近,正在擦亮松鼠马鞍的小女孩的名字。

“松鼠还好吗?”舞蛇问。

“它健康又快乐,孩子。你可以到那树下看它。它已经懒到不想奔跑了。但是它又恢复了健康。至于你呢,你现在需要一张床休息。”

舞蛇看着她的虎纹小马,它正站在绿洲树林间,还摇着尾巴,看来既舒适又满足,所以她没有叫它。

舞蛇非常疲倦,但她仍能感觉到脖子与肩膀的紧绷。除非紧张能够稍微消退,她才有可能入睡。她也许会如葛兰所言,认定这整个事件仅是某个疯子蓄意破坏的行为。如果事情当真如此,那么她就必须试着理解然后接受一切。她并不习惯一下子就发生这么多事情。

“葛兰,我想去洗个澡,”她说,“然后你就可以把我放在一个不会妨碍到你的地方。我不会睡太久的。”

“只要你还在绿洲,而我们也还没离开,我们都会很欢迎你,小大夫。”

舞蛇紧拥着她。葛兰拍拍她的肩膀。

在葛兰营地附近,有一条溪水滋养这块绿洲,它的分支在石头堆里演变成涓涓细流。舞蛇爬到平坦地面上一个经过日晒,水温变得很温暖的水池。她可以看到整片绿洲:水边的五个营地、人群、牲畜。孩童微弱的嬉闹声与狗响亮的吠叫,穿过厚重而充满尘埃的空气传到她的耳际。环绕着湖心的绿洲树林就像羽毛般伫立在湖畔,仿佛是一件淡绿色丝绸做成的花圈。

在她脚边,青苔使池畔的岩石变得柔软。舞蛇脱掉靴子,步入这片清凉平静、源源不绝的池水。

她褪去衣服,在池水中涉水前行。在早晨的微温下,池水温度刚好比体温低一点,水温宜人,不会令人退惧。上游的岩石间,有一个水源丰沛的池渊,下游处还有一个水温更暖和的水池。舞蛇从溪中拿开一块石头,让不断涌出的泉水能够流到沙地上。舞蛇知道不能让浑浊脏污的水继续流向绿洲里。若她让脏水继续流,就会有数个愤怒的商队旅人走过来,用温和但坚定的态度来制止她,虽然他们同样也悄悄地将牲畜赶到近水的地方。然而他们也会要求在水边嬉闹无度的人离开。沙漠里没有藉污水传散的疾病。

舞蛇滑进这片微温池水的更深处,感觉到水在她身体周围涌成一道令人愉悦的水流,越过她的大腿、她的臀部和胸膛。她靠在一块暖烘烘的黑色岩石上,让紧张的情绪随水流慢慢消退。水流按摩着她的颈背。

她回想过去这几天,这些事件似乎占据了她大半的时间。它们已嵌进了舞蛇迷雾烟尘般的疲倦里。她看向她的右手。丑陋不堪的瘀血已经消失,沙地蝮蛇当初咬伤的地方,只剩下两个鲜明的粉红色疤痕。她握紧拳头:不再僵硬也不再无力。

这么短的时间竟有如此多的改变。舞蛇从没遭遇过磨难。她的工作和训练虽不是很轻松,但在没有猜忌、疑虑或是疯子打扰的平静日子里,这些都不算困难。她从没失败过。每件事都像水晶球般透明,对与错清楚可辨。舞蛇无力地笑笑:以前若有人试图告诉她或告诉其他学生,现实世界里的生活截然不同,充满着不完美与对立矛盾,还有一连串的意外,她绝不会相信。现在她了解了那些比她年长的学生在实习期回来之后身上的改变,还有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不再回来。他们并非客死异乡。意外与疯子是医生唯一不会注意到的细节,这些都不是原因。有些人明白了他们并不适合当医生,他们选择放弃而走上其他的道路。

然而舞蛇却发现,无论她的毒蛇发生了什么事,她愿意一直当医生。为了青草的死而自怨自艾的糟糕日子已经过去了,哀悼洁西过世的低潮已经不再。舞蛇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死,但她不会为了这件事情一直感到自责。相反地,她希望能实现洁西的愿望。

她坐起身,用沙子摩擦全身。溪水流过她的身体,从溪流溅到沙地上。舞蛇的手在身上徘徊。清凉溪水带来的触感轻松愉悦,使她忆起很久以前另一个人抚摸她时,身体感受到的震撼,那时她的欲望蠢蠢欲动。躺在池水中,她开始想念着亚瑞宾。

舞蛇将长袍挂在肩膀上,打着赤脚,袒胸露背,离开了水池。在返回葛兰营地的途中,她倏地停下脚步,再一次竖耳倾听那个传到她耳际的声响。声音再度传来:一条毒蛇的光滑鳞片滑行在岩石上。舞蛇小心翼翼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处。一开始她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过了一会儿,一条沙地蝮蛇终于在石缝间出现。它抬起奇形怪状的头,轻弹着蛇信。

舞蛇想起自己曾被另一条蝮蛇咬伤,心头一阵微痛,她耐心等待着那条生物缓缓爬离它的隐匿处。它不像白雾缥缈优雅,也没有狂沙触目惊心的纹路。它头部长瘤,鳞片是脏兮兮的泥褐色,丑陋是描述这个生物唯一的形容词。这个种类却不为医生所熟悉,而且它还对亚瑞宾的族人造成过威胁。她早该在他的营地附近抓一条这种蛇,但她那时没有想到,并曾为此感到遗憾。

她没有替他的族人注射疫苗。她还不知道那个地区的特有疾病,所以她无法为狂沙准备正确的催化剂。只要她回到他的营地,得到他们的允许,她就会替他们注射。但是她若抓到了这条正滑向她的蝮蛇,她就可以制造解毒的疫苗当作礼物。

一阵微风从那条毒蛇的方向吹向她,它闻不到她的气味。如果它能察觉温度,温暖的岩石也会让它混淆不清。它没有注意到舞蛇。她猜想它的视力和其他毒蛇一样差。它在她的正前方徐徐爬行,几乎要爬上她赤裸的双足。她慢慢蹲下,将一只手伸向它的头部,另一只手放在它前方。这个动作惊动了它,它退后正准备攻击,结果却让它自己落入她的手中。舞蛇牢牢地握住它,不让它有机会咬人。它奋力挣扎,不停鞭打着她的手臂,并且嘶嘶作响,露出它长长骇人的毒牙。

舞蛇颤抖着。

“你会不会喜欢我的味道,小家伙?”她用一只手极不灵巧地叠起头巾,将这条毒蛇绑在这临时做成的袋子里,以免她回到营地时惊吓到人。

她轻声地走在柔软的石子路上。

葛兰已经为她准备好一个帐篷。帐篷搭在阴影下,旁边的帘幕是开着的,好让清晨微凉的风能吹拂进去。葛兰留给她一碗绿洲树林间最早成熟的新鲜果实。果实圆圆的,深蓝色,比一只母鸡的蛋还小。舞蛇聚精会神,小口小口地咬着,她还不曾吃过新鲜的果实。果皮裂开时迸流出微酸的汁液。她细嚼慢咽,仔细品尝。果核很大,几乎是果实的一半大,果核厚实的外壳能够抵御冬季的暴风雨与经年累月的干旱。舞蛇吃完水果后将种子放在一旁。这种子可以种在绿洲附近,在那里它就会有机会存活。舞蛇躺下来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要记得带走一些绿洲树林的种子。如果它们能在山区中生长,果园就会变得更丰茂。几分钟后她就睡着了。

她安然熟睡,甚至没有做梦。她在傍晚时分醒来,发现精神比前几天好多了,她觉得精力充沛。营地阒然无声。对葛兰与她的孙儿来说,此刻正是他们与牲畜计划中的休息时光。他们是商人,整个夏季都在交易买卖,之后才回故乡。就像其他在此扎营的家族,葛兰家也继承了部分绿洲树林果实的所有权。收获季节一过,果实都已干枯,葛兰的商队就会离开沙漠,在收获季结束前的最后几天动身到寒带地区。收获季节很快就要开始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欢乐快活的气氛,以及果实鲜明的芳香。

葛兰站在畜栏附近,她的手覆在手杖的顶端。她听到舞蛇的声音,微笑地看着她:“小大夫,睡得好吗?”

“很好,葛兰。谢谢你。”

松鼠在葛兰的马群里显得很平凡,这名老商人喜欢爱帕卢沙马、花色马和身上有斑纹的马匹。她认为它们能使她的商队更显眼,也许她是对的。舞蛇吹了声口哨,松鼠突然抬起头,然后奔向她,它不断踢着后腿,精神饱满。

“它很想念你。”

舞蛇挠挠松鼠的耳朵,它用它柔软的嘴巴磨蹭着她。“是的,我可以看得出它很憔悴。”

葛兰咯咯地笑:“我们确实将它饲养得很好。从来没有人敢说我虐待动物。”

“我得用哄骗的方法才能将它带走。”

“那么待下来吧跟我们一起到我们的村庄去,然后在那里度过冬天。我们的健康状况跟其他的族群一样差。”

“谢谢你,葛兰。但我必须先完成一件事。”有一段时间她几乎将洁西的死抛至脑后,但她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忘记。舞蛇低头穿过绳子做成的栅栏。她站到这匹虎纹小马的肩膀旁边,抬起它的脚。

“我们本想换掉马蹄铁,”葛兰说,“但是我们现有的都太大了。现在这个时节又在这种地方,没有铁匠可以修补或是打造个新的。”

舞蛇拿起磨损但几近全新的马蹄铁碎片。舞蛇在进入沙漠之前,曾叫人换过松鼠的马蹄铁。蹄脚边缘甚至还很尖锐方正,一定是金属本身有瑕疵。她将碎片递给葛兰。“也许这对奥欧有用。如果我仔细照顾松鼠,它能走得到山腰镇吗?”

“喔,当然可以,你可以骑那匹漂亮的灰马。”

舞蛇很后悔她骑了松鼠。通常她不会骑它,而让它载着毒蛇和她的行李。走路对她来说就够快了。但在离开亚瑞宾的营地之后,她原本以为她已经不再受沙地蝮蛇咬伤的影响,但她却仍感觉到毒液在发作。直到她觉得头晕目眩,她才愿意停下脚步让松鼠载她。当她一骑上马背,她果真昏过去了。它忍耐地载着她,在横越沙漠的时候,她差一点要掉下马鞍,它还因此绊了一跤。当它的脚步开始一跛一跛地步行,她才恢复意识,这才听见了蹄铁破裂的当当声响。

舞蛇挠挠她小马的额头。“明天热气消失的时候,我们就出发。那么我将有一整天的时间替人注射疫苗,如果他们真愿意来。”

“亲爱的,大部分的人都会来。但是为什么要这么早离开我们呢?到我们的故乡来,和到山区的距离一样。”

“我要出发到城市去。”

“现在?这个时节太迟了。你会受困在沙漠风暴之中。”

“不浪费时间的话就不会。”

“小大夫,亲爱的,你不知道风暴来临时的景象。”

“不,我知道。我在山区中长大。每个冬天我都可以从山上看到暴风圈。”

“在山上俯视跟想活着离开暴风圈是完全不同的。”葛兰说。

松鼠转了方向,向畜栏另一端正在阴影下打盹的马群奔去。舞蛇突然笑了出来。

“小朋友,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舞蛇俯视着这名驼背的老妇人,她的眼睛跟狐狸的一样明亮灵敏。

“我只是突然发现你把它和哪些马放在一起。”

葛兰黝黑的皮肤泛上一层红晕。“大夫,亲爱的女孩,它寄养的这段时间,我并不打算让你付钱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葛兰,没关系。我不介意。我想松鼠也不介意。但是我担心将来临盆时节来的时候,你会很失望。”

葛兰精明地摇头:“我不会失望的。就一匹小种马来说,它举止良好,而且懂得分寸。我的个性就像这些斑纹马一样,尤其是像那群豹纹马。”葛兰有一匹爱帕卢沙马,它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身上布满钱币大小的豹纹斑点,那是她的战利品。“而现在,即将会有条纹花样的马和它们站在一块儿了。”

“我很高兴你喜欢它的花纹。”为了让病毒含有正确的基因,舞蛇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但是我想它没法为你生出很多小马。”

“为什么不行?我说过”

“它也许会带给我们意外的惊喜为了你,我希望它会。但是我想它大概无法生育。”

“啊,太糟糕了。”葛兰说,“我明白了,它是由一匹马和那种我曾听说过的条纹斑驴子交配所生下来的。”

舞蛇并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葛兰的解释大错特错。除了是由一个有残缺的基因形成的合成体之外,和葛兰所有的马匹一样,松鼠并不是混种马。但是松鼠对于白雾与狂沙的毒液具有免疫力。它的免疫力太强了,强到会将单细胞的精子误判为不属于自身体内的细胞,而将其摧毁。尽管原因不同,导致的结果却和它是一头骡子一模一样。

“小大夫,你知道吗?我曾经饲养过一匹骡子,它可是生育力极强的种马呢。这种事情有时就是会出现。也许这一次也一样。”

“也许吧。”舞蛇说。她的小马的免疫系统使它能够繁衍后代的几率,和找到一匹会生孩子的骡子同样渺茫。舞蛇谨慎地附和,并不觉得她在欺骗葛兰。

舞蛇回到自己的帐篷内,她从毒蛇袋中拿出狂沙,然后将它的毒液挤出来。在此过程中它并没有抗拒。她从它的头部后面抓住它,轻轻地压开它的嘴巴,然后倒入一小瓶催化剂到它的喉咙里。喂它吃药比喂白雾轻松多了。和其他普通的蛇没什么两样,它昏沉沉地缩在袋子里,此时它的毒腺正在分泌出一种由数种蛋白质、一些对抗当地疾病的抗体,还有能刺激人体免疫系统的兴奋剂所混合而成的化学药汁。医生使用响尾蛇的历史比使用眼镜蛇还更久远;跟白雾比起来,这条菱纹背响尾蛇已是在适应催化药剂及其变化的基因实验下,无数条响尾蛇的后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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