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身在樊笼，心向自由（1/2）

而自己坐的这一桌，则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全新的饭菜，以及吃饭菜的客人。

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见婚人啊，就是……”宁采臣先是一愣，然后快速讲述起来。

他们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毫不起眼，是时间长河中的一滴水，最是平凡。

而孙立却是伸手拉住宁采臣，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见婚人？见婚人是什么？”

说着话，宁采臣拿着衣服就往屋子里面走。

于是孙立也笑，和其他被请来的外地人，笑着做了一回见婚人，见证了整个这对新人拜堂成亲的过程。

众人同乐，欢笑声冲天。

或好或坏，自己现在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

新房外面的街道上，早已经搭起了长达十几丈的喜棚。而在喜棚中，是二十多张乌黑大方桌，上面更是排满了各种的饭菜，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却都是平日里面难得一见的吃食。

而喝下这一碗含着长生酒的清水之后，宁妻的已经满脸红光，先是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随后则是“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而孙立没有让宁采臣纠结多久，看着对方的样子，很是通人情的道，“再端一碗清水来。”

自己可以去游历四方，自己也可以隐居深山，自己可以行侠仗义，自己也可以为害一方。只要自己愿意，自己通通都能做。因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自己有这个不用受到束缚的能力。

妖王？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自己没有死，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也许就会在父母的催促下，在亲人的帮忙下，找一个普通的妻子，过一个普通的生活，然后生育一两个普通的儿女，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最后走完自己的一生。

按照《倩女幽魂》原文中记述的，宁采臣的妻子，是在宁采臣把聂小倩带回家半年多之后，才去世的。但是为什么，看现在的情况，却是撑过半月都难。

没有人催促自己成家娶亲，没有人逼迫自己传宗接代，更没有人要求自己像一个机器上的螺丝钉般的生活下去。

灰猴妖王？

孙立看着那对一桌桌敬酒走过来的新人，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这样，不是因为之前想的那些原因，而是因为自己现在很自由。

“好。”宁采臣，立刻飞一般的跑出去了，接了慢慢一碗清水端了进来。

嗯，宁采臣的确到家了。

这些新客人其中，有一个最为引人注目。这人身穿一身淡黄的袍子，气势不凡，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吃着饭菜，颇像一个大门大户走出来的公子哥。

毕竟，从某个角度来说，《金刚葫芦娃》的葫芦娃的老爷爷，可是已经死到了自己的手中，七个葫芦娃更是成为了自己的手下。而在这《倩女幽魂》的剧情中，黑山老妖死掉了，聂小倩成为了自己的师姐，那么宁采臣的妻子提前死去也并不是不可能，一切都走向未知，一切都已经开始混乱。

宁采臣正和孙立说着话，听到翻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娘子，你在找什么？”

宁采臣夫妇先是告了声怠慢，就去帮着办亲事的这家人忙碌去了。孙立能看出来，宁采臣这一家，应该是和娶亲的黄家走的很近，所以也不见怪，只是坐在竹子的马扎上面，拿起乌黑的木筷来，饶有兴趣的品尝着桌子上的饭菜。

不过，既然已经都这般混乱了，再混乱上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按照这浙县的风俗，以后一对夫妻要想分开，不但要经过双方家长的同意，还要经过当年娶亲的时候所有见婚人的同意。至于，到时候怎么去天南海北的找到这些见婚人，那就是要分开的夫妻自己去烦恼的了。

自己不再普通，所以不用按照普通的道路走。

嗯，有可能！孙立微微的点点头。

如果没有意外，这对小夫妻日后是不会来找自己这个见婚人请求分开了，而是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然后生育个一男半女的延续香火，过完平静的一生。

孙立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却没有因为宁采臣的行为而生气。毕竟，之前对方在兰若寺和自己的接触可算不上多么愉快，光是聂小倩和自己弄的双簧也够让对方受的了。

孙立选择的那个方向是浙县，宁采臣居住的浙县。

半响之后，孙立明白了这见婚人到底是个什么了。这见婚人算是，浙县的一个本地风俗，是特意邀请的参见娶亲喜事、见证一对新人拜堂成亲的贵客。这见婚人的对身份的要求很低，只要你是外地人就行。

而只要是参加喜事的人，只要是对新人表达祝福的人，都可以来这喜棚中享用这饭菜。不管你身份高低，不管你年龄大小，都可以尽情的吃。吃光多少就会换上多少新的，包你满意。

而那人，也许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则是停止了吞吃的动作，轻轻擦了一下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望过来，轻声道，“小地方的人，许久没有开荤了，被见笑了。”

而孙立的身体，则是瞬间就僵住了。

ps：剧情要大变了，因为这一卷开始收尾了，而一些挖了很久的坑也终于可以填了。

孙立第三次笑了，反问道，“为什么不去？”

所以，一切都是放松的了。

孙立就向着水里面，融入了第二滴长生酒。

对此，无论自己愿意与否，都是这般。因为这是社会大潮，不容忤逆。

放松的感谢，放松的回答，放松的交谈，放松的……

这是村子里面最为常见的新人组合——男的老实，女的能干。这样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也能减少矛盾的发生，双方父母、亲戚朋友都会乐意双方结合。

在现代的时候，自己是很普通的。长相普通，本事普通，性子普通，虽说多读了几本书，但是也没有什么出彩的，虽然有几次热血冲头的莽撞行为，但是最终还是败在现实压力之下、归于平淡。

现在的自己，可以多次的进出金华山，可以轻松的治好疑难杂症，也可以随性的当一回别人的见婚人。

你们会明白，陈玄为什么死不了的，以及其他一些好像灌水的存在到底是为什么……

“奥。”宁妻这才意识到什么，然后连忙放手。

“嗯？”宁采臣先是微微一愣，既然眼睛一亮，有些恍然大悟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呵呵，呵呵。”孙立看着这一幕，笑的很高兴，很放松，毕竟救人总是令人高兴、令人放松的。

自由，真的很自由。

于是孙立微笑着，看着那一碗水被送入宁妻的嘴中，肉眼可见，宁妻的脸色就变得红润起来。

自己现在很放松、很高兴，从离开燕赤霞和老树妖那一对之后就这样，而在见过无人的黑旗军临时驻地、走出封锁的金华山，治好了宁妻的病之后，则是变得更加放松、高兴起来。

而宁妻眼睛却是越瞪越大，使劲的掐着一边宁采臣的胳膊，大声的道：“当家的，这真的是神人啊，是咱们家的恩人，两碗水就救了我的命啊！”

一切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随后，宁采臣低头看向被扔出来的那一团东西，蓦然发现是自己今年刚做的新衣服，不由的微微羞愧的道：“原来，娘子你都想到了，我自叹不如，我……我这就换衣服去。”

而且对方还知道自己的本体？！

等到孙立到达浙县的时候，走进宁家的房子中后，便发现宁采臣正一脸愁容的照顾着卧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