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旧识（2/2）

后者也明白前者的脾性，保持迷死人的笑容回应着：“她若是肯在你那里安心卖艺我也不会多此一举啊。”

“至少那几天她很安稳，没有异常的举动，也认真地跟着姐妹们学艺。”冬璇薇看着洞开的窗外，漆黑的雨夜，冰冷的空气一丝丝充斥着屋子。

月冷希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担忧地蹙起了眉头，上前一边关上了窗户，一边嘱咐着：“以后这样的天气不要开窗户，你的身子本来就不好。”

冬璇薇趴在桌子上，不理会月冷希的关心，轻声自语：“她若真是我的妹妹，我该如何向死去的父母交待。”

月冷希的手颤抖着，他想起了那晚身下的女子用怎样惨烈的声音咒骂着他，是用怎样凄凉的声音祈求着他，但他都无动于衷，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身边的女子已经不在，心里竟然有了那么不易察觉的担心，尽管自己不想承认，但还是担心。与她相处的日子不长，但自己真的动了心。自从失去了她的消息，月冷希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直到那一个午后、、、

“想什么呢？”冬璇薇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继续趴在桌子上问着没有了动静的月冷希。

后者呵呵笑着，完全没了妖娆的感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端起茶杯，想着那天的事情。

“对不起啊。”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是刚刚不小心撞了自己的女子。

月冷希很喜欢在女子们面前保持自己的翩翩公子的形象，打开折扇，放在胸前，礼貌的微笑浮上了嘴角，正准备开口时，看清女子面容的他愣在那里。重阳节，浮水畔人来人往，总会不经意间出现撞到别人的事情，而撞上了自己的女子穿着打扮普通，带着一身从未闻过的酒香，和他如出一辙的礼貌性的微笑挂在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忙碌而渗出的汗水滴落在肩袖上，会说话的眼睛盯着自己却没有平常女子的一丝慌乱和紧张，歪着的脑袋长发简单的盘起，见自己没反应，再一次说道：“对、不、起、”一字一句的说道。

月冷希才反应过来，礼貌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尴尬的傻笑。

女子笑了笑，转身摆摆手走开了。但是那股陌生的酒香却久久未曾散去。就连不喜欢饮酒的月冷希也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没了心情继续闲逛的月冷希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女子的身影，她的蜕变让他觉得惊喜，但也好奇为什么她不认识自己。虽然给人的感觉不再一样，但她还是她。找了很久，未果。

躺在花丛里休息的他懊恼自己居然再一次失态，跟丢了“佳人”。

“、、、”远处传来的笑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爬起来偷偷瞧着，挎着竹篮和另一个女子说说笑笑的不就是她么？

“上天真是眷顾我。”月冷希很想上前就打声招呼，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藏在她们采花附近的花丛里，偷听着。

对话的内容，说话的语气，还有最后一走了之的表现，月冷希沉思着，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她究竟怎么了？再醒来时，头顶上的星星在嗤嗤笑着他的狼狈样子，回到雅心阁好几天了，他总是想着，今晚，他终于问出口了：“薇薇，你猜，寒怡怎么样了呢？”没想到惹得薇薇生那么大的气。

冬璇薇良久听不到回应，转头看着竟然会发呆的月冷希，不由得好奇的踮着脚尖走到他的身后狠狠的拍上了他的肩膀，一边说着：“想她了？”

月冷希回过神来，微微笑着。

“不会吧？真的想她了？”冬璇薇一直都觉得月冷希挺看重那个一年多以前被卖进来的小姑娘寒怡，没想到他会喜欢上她。

月冷希垂下眼眸，低声道：“其实我见到她了。”没等冬璇薇来得及惊讶，月冷希继续说道：“就在重阳节那天，浮水畔。”

“浮水？那天有好多大家闺秀，你怎么只注意她啊？会不会看错了？”寒怡逃走后她派人追过，但是回来报告都说是寒怡被马车撞死了，如果月冷希见到的真的是寒怡，那么就是被人救了。但，为什么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什么也没有汇报呢？

“她若是你妹妹，你会这样冷淡么？”月冷希察觉到了冬璇薇情绪的变化，不由的诧异。

“呵、、、”后者轻笑着：“她离开的那天就已经死在我心里了，突然告诉我她还活着，我没办法那么快接受。”

月冷希也知道暗卫曾经报告的消息，看来还得好好调查一下了。

“当当当”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而后传来婢女恭敬的声音：“公子，老板，订的新酒送来了，妈妈让我端来给你们尝尝。”

冬璇薇走过去开门，门扉吱呀的打开，一股暖风吹了进来，还有一丝陌生而熟悉的酒香。

“就是它！”激动的月冷希吓坏了小婢女，手下一滑盘子就要摔下去，幸而冬璇薇顺利的保住了那瓶酒。挥手让婢女退下，回头看着满面欣喜的月冷希，问着沁人心脾的酒香，缓缓开口：“是寒怡？”

“是寒怡身上的酒香。”月冷希为了确认，几步上前拿过了酒瓶，取下瓶塞细细闻着。

冬璇薇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在她的记忆中月冷希是不会碰这样的东西的。为什么现在的他会这么爱不释手？

“真的是。”月冷希确定了。冬璇薇的嘴角也浮起了不易被人发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