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老娘不是省油的灯（1/2）

忽然，河依柳停下了脚步，耳朵根警觉地耸了耸，但听得一阵破风声，一束银光从一旁林中朝他激射而来，呼呼生啸，直取自己的脑袋。

想起来自己被陈寡妇关进黑咕隆咚的棺材里，河依柳不免尴尬地挤兑自己的脸，将四方脸扭曲成菱形，到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失手，疏于防范，而是陈寡妇实在诡异，诡异的令自己防不胜防。

“朱雨已死并葬于此，俗话说，人死了，万事一死百了，纵然你与朱雨有千仇万恨，也该化作过眼烟云，随风而去了！”

“我到不是与朱雨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只想知道朱雨为何而死，被谁所杀。”

“老娘我也正想弄个明白呢。”

忽然，林西边传来一阵大呼小喝声，还有兵器相交发出的钢音，显然有人在打斗。

“我知道那三十万两的镖银此刻就在你的身上。”

其实，河依柳的心里并不十分讨厌或者憎恶陈寡妇，相反，觉得陈寡妇有那么一点点的滑稽，还有一点点的泼猴，和一点点的可怜。

令陈寡妇更可气的是，她腾空对方也腾空，她出掌对方也出掌，她飞袭对方也飞袭，对方始终占据着有利位置，始终高出她半个身位。

不得不相信，有时，现实结果往往与想象是如此地契合。

“哈哈哈哈，笑话，难道你还想强搜老娘的身子不成！”陈寡妇突然大笑。

可惜，这一次，孤独女鬼真的遇见了鬼，鬼与鬼之间若是相斗，那是一点也不好玩的。

秋叶飞说到此处，想到自己与河依柳过招的那个晚上，不禁暗自叹息一声。

秋叶飞看着朱雨坟冢前燃烧的纸，被晚风吹得四散。

这里因为有一座小小的土丘，地势坐南朝北，风水似乎很好，因此几乎快要成为埋葬死人的墓地。

在土丘上遍布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华丽的、简陋的坟丘堆中，此时又多了一座新坟。

“你想知道什么？”陈寡妇也盯着秋叶飞问。

“哦，难怪死了男人七年了的你，看上去却依然活得这么滋润。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和朱雨暗中有一腿，你名为寡妇，其实一点也不孤独。”

“连日来，我一路跟踪朱雨到这儿，直至他被杀死，都是这三十万两银票惹的祸，原本，我想查看究竟朱雨要将这么大的银票交给谁，不曾料，因疏于监视，不但错过了朱雨被杀的时刻，而且导致三十万两银票也不翼而飞。”

“朱雨号称飞贼，偷遍了富有人家，树敌自然很多，我曾令他收手，可他恶习难改，权当家常便饭，一日不偷就手心痒痒，终于活该做了个短命的鬼！”

秋叶飞盯着陈寡妇的殷桃脸，想看到她酸涩的样子，但是殷桃脸却无变化，倒显得十分安定。

“这么说，你对朱雨的死也是心存疑云了？”

“因为朱雨的尸首值这个数。”秋叶飞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万两可不算一个小数目，说白了，他们和你一样，其实都在打劫。”

两人都一愣，聆耳侧听。

秋叶飞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只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不偷不窃，有谁会要他死？”

“茶帮为什么要联手赵震山秘密将朱雨的尸首运到麒麟帮，你该知道吧？”

陈寡妇应该在粥屋里就设计好了这一幕。

“因窃而死，这就是你对朱雨之死的结论？”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你个短命鬼，除去会偷会淫，在江湖里还会什么？离开老娘我，你只有一死。没有我，你会连尸首都荡然无存......。他们虽然给了你一口棺材，但绝不会好好埋葬了你。也只有老娘我这般怜悯慈悲，好歹我们在一起毕竟也欢乐了不少的日子，放心，这些老娘都惦记着呢……。唉——！好好地去吧，你个短命鬼！”

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鬼地方，如果有人在打斗，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

因为看陈寡妇扎纸，能想到自己已故的母亲，想到母亲，河依柳就会想到慈祥的母爱，心中就会升腾起暖意，就会有心潮澎湃。

今夜注定多桀多难。

“此刻，我若是扒开朱雨的坟，我就真的是个傻瓜。请别再演戏了，怎么样，你是否应该自觉拿出来交还我青阳帮呢？”

新坟前竖立着一块松木碑，上面只有两个用指甲刻划出的字：朱雨。

陈寡妇很不好惹，敢说她坏话的人一定会被她打入鬼域，况且又刚值死了异性之伴，心情极糟。

江湖总是这样，时刻也不能够叫人消停。

“死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寡妇拉脸了。

“我不是猫，你也不是耗子，寡妇的事情我不想沾，但朱雨的事情我却是要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