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所热爱的（1/2）

西装革履的人将车停在了江城大厦下的专用车库内下了车，满面的红光照的似乎能令太阳失却了光彩。 （）他戴着耳机一路哼着小曲儿，朝着江城的大门走去。

“高总您好。”

一路上，公司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纷纷跟高明打招呼，他一一好心情的回了满面的笑容。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非常巧，在江城大门口的时候，卫青烨和高明碰了个正着，他上下看了一眼高明，狐疑的问。

高明心情好的时候很多，但是能让他好到一路戴着耳机哼着歌进公司，还是生平头一遭。

“当然，人逢喜事精神……”声音嘎然而止，先一刻还沉寂在喜事中的高明突然将耳机一摘，冷不丁的往卫青烨肩膀上一凑，在他身上深嗅着。

“咳……”

像是被眼前的他窥探到了什么似的，卫青烨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挪，快步进了电梯。

“跑什么？”嗅到了奸情的高明，咧着一张嘴笑，紧步跟着卫青烨进了电梯，贱兮兮的说，“烨，你猜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

卫青烨，“……”

“很香。”见他压根一副不想搭话的样子，高明伸手拽拽卫青烨的衣领，又补充道，“但不是你身上的香味。”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卫青烨眼睛轻轻一眨，慢悠悠的掉过头看着高明，用他惯有的清冷语调问，“你想说什么？”

早就等着这一天的高明眉梢一挑，“温香软玉的滋味怎么样？”

卫青烨，“……”

“啧啧啧，何以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眼见着卫青烨的脸上的温度如意料般的降了下来，高明继续撩拨着他的情绪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已经打算回部队了吗？不如这样吧，我看你还是别回去了，就留在江城，正好你也可以近距离的照顾她，而我也离不开你。这些年，江城的半壁江山都是你在帮我撑着，你要是走了，我哪去找那么称心又信任的人啊？再说，你要是回那个地方，我不放心，以菁也不放心啊！”

一路走，两人出了电梯。卫青烨听到高以菁的名字，止住了脚步，侧目看了眼高明，“……”

“怎么，心里怎么打算的，你倒是给个准话。”高明看着卫青烨，诚恳叫道：“大哥。”

“你很少叫我大哥。”缓缓收回视线，卫青烨走到了窗前，遥望着高楼外的景色，淡淡的回。

“嗯……，确实，可是你在我的心里，是这个分量。”高明同卫青烨并肩而战，亦同他的视线一起望了过去。

卫青烨是高湛领养的孩子，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虽然他有时候嫌弃他嘴硬心软的性格，也嫌弃他沉默的样子。可他更在乎他沉默的相伴，毫无保留的相助，他于他亦兄亦友。很多时候，他只要有事找他，即便他嘴上装着冷漠不应的样子，到最后他却一定会帮他完成他的嘱托。

而那些嘱托，有些是超出卫青烨本身的原则范围的。

跟卫青烨在一起的时候，常常看见他站在高处眺望远方，以前总是以为他这是在看风景，而今再细看他的神色，似乎并不像。

高明心中忽声疑惑：那他这是在看什么？

“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那不是你的性格。”心知高明有话对他说，卫青烨平静的说道。

高明沉吟了片刻，不再拐弯抹角问道：“你喜欢那个叫季茹的女孩，她现在住在你的家里，是不是？”

卫青烨没有否认道：“是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她生病了，她暂时住在我那里，我只是在照顾她。”

“所以，你还是喜欢她，你只要口是心非的说话，我就一定能看得出来。”看着卫青烨，高明神色复杂的说道，“那天，我和爸谈了一个晚上。”

卫青烨反问：“然后呢？”

“烨，我不想你再涉险。”高明道，“那天，我爸把你的一切都在电话里告诉我了，包括你因何受伤，因何转业。其实大家的心都一样，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生活在危险中。如我父亲那边，在经历了官场的大起大落后，非但坚决我入仕途更反对我从军。而如今，我也不希望你走。”

三言两语，卫青烨的神色泛起了浅浅的波澜。轻轻的，他的嘴角荡开了弧线，微笑道：“所以呢？”

“所以，你这么多年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孩，和她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不好吗？烨，你我这一生，其实什么都不缺的，财富、名利。其实我们应该看开了很多东西，那个地方你既然已经离开了，就不该再回去了，也没有义务再回去了，那年你的伤也很重。我想，当时要不是你重伤难以支撑，你一定也……”说着说着，高明的眼眶红了，后怕的感觉冰凉的后脊梁。他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继续道：“该做的你都做了，不该做的你也做了，你没必要再愧疚自责，也没有必要任他们呼之即去啊！”

“那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听着高明的话，卫青烨面部的线条更加的柔和，却不知是真的在微笑，还是在用微笑掩饰着什么。

“该做的是，把握当下，不该做的是你不该舍弃所有爱你的人，重新奔赴那个充满无尽危险的地方。”

“呵，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要为了爱我的人，留下来？”卫青烨瞥眼看高明，静静问。

高明点头，“是。”

“可是……”卫青烨话音一顿，反问道，“那我所爱的呢？”

“你所爱的？”高明楞住了。

卫青烨道：“呵，所有的人，似乎都希望我留下来，可是你们似乎并没有问过我所热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