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再见，曾经的我（2/2）

在他眼里，我会是怎样的人了呢？自私？势力？唯利益论？无所谓了，都一样了，反正那个纯真的唐斯彬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罢了。

唐斯彬摇头：“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经过你那被变化折腾得扭曲的大脑沟回了吗？”

两人默然，唐斯彬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对不起吧，毕竟你也是为了我好。你希望我不在重蹈你的覆辙，事事为我艹心，让我一开始就不用再去走弯路，所谓的赢在起跑线上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可是，你能带给我的只有五年的未来，而且谁知道这五年会不会因为你的到来而改变？你敢说你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吗？”

“算了，无所谓了，你喜欢我讨厌我都已经不重要了。以后你会明白的，反正你已经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总不至于再次走到最不堪的地步去。”唐思晴甩了甩头发，让自己变得精神一些，“唐斯彬，你记住，我唐思晴从未对不起你过，哪怕刚刚我还跟你说对不起。让你跟于之妍好也是为了你，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她身上的潜力？”

“还好，昨晚我选择了跟闻牧雪走而不是跟你回来谈这些不愉快的事，之后我跟小雪聊了很多很多话，本来呢，我也想跟你说的，不过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唐思晴拖着行李，缓步向门外走去，“正如同我干涉你跟于之妍的关系让你感到不快一样，我也不想让你为我跟小雪的关系表示不满。是，我一开始是想利用小雪，可是我和她就不能是真爱吗？”

如果他抬头了，他会看到唐思晴低垂的头，回家后为轻松一些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将她的容颜掩盖在黑暗当中，能看到的唇被她狠狠地咬着，失去了血色是那么地苍白。

他只能无助地将手收回来，呐呐地问她：“你是要去找闻牧雪吗？你不是只想利用她吗？难道一个被你利用的人，比曾经的你，就是我还要让你觉得可以依靠吗？难道，我想让你轻松度过这已经不到三年了的时光，想给自己选择的余地有错吗？”

“对不起！”沉默良久，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话了，却是心有灵犀地说出同一句话来。

“人有时候都会讨厌自己，更何况我们现在是两个人。”唐思晴低声道，“我知道的，你是想让我轻松一些，度过这也许是我最后的三年时光。”

“所以我要道歉啊。”唐思晴接过他手中擦干净的碗筷放置好，“现在想想，是这段时间以来太顺利了，有点自信过头得意忘形了。我告诉你该怎么做的时候，应该多给你几个选择的。”

是啊，我都已经不是个男人了，还有什么理由去苛责还是男人的他？是的，我还是他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接受别人安排，哪怕是为了自己好。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男性灵魂的自尊作祟。

她路过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停留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转过身去，用侧脸对着他说道：“我要走了，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了，就像你期待的那样。”

“我没忘我没忘，我们原本是一个人嘛。”唐斯彬胡乱挥手厨房外走，“那你也让我自己去作出选择可以吗？人家于之妍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我对她做爱情试验，有那个必要吗？要爱就深爱，玩那些虚头巴脑的玩弄别人的感情有意思吗？你受够了你现在是个女人可以任性，但是我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坚守自己的底线，现在的你还懂吗？”

唰！跟在他身后的唐思晴脸色一下就白了。

唐斯彬慌了，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他抬起手，想伸过去拉住她，可是刚刚那些话是自己说出口的，然后她就按他说的去做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拦住她呢？

“你是要赶我走吗？你就那么讨厌我了吗？”唐思晴声音里带上哭腔。

唐斯彬似乎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答她：“我想要的，是我们各自努力去追求我们想要的。你作为唐思晴大可去追求你的利益去证明自己，不用为了我扭曲了自己付出那些本来不需要付出的，本来……也许你存在的时间不长，应该为自己好好地生活；而我，作为唐斯彬只想要一份快乐的生活，不在乎有多少别人没有的东西。谢谢你告诉我未来家里会遇到什么，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可以说服老爸，甚至有能力去揭穿那个欺骗了爸妈的人，不辜负爸妈对儿子的期望。那样的话，一切都会安好；即使注定我还会是第二个唐思晴，我依然是他们的孩子，依然可以好好地生活……”

唐斯彬总算察觉到唐思晴突然改变的态度意味着什么了，他连忙起身，想要去拦住她，但是当他站直了身子，却没勇气迈开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开始收拾属于她的行李，一件件塞进行李箱，盖上，然后零碎的用品装进了挎包。

唐斯彬加快速度将肚子填饱，收拾碗筷跟着唐思晴进了厨房，跟往常一样和她一起收拾。因为之前的对话太急，两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唐斯彬低声应和：“你现在已经辜负了你的本心，非要强加给我太高的期待，人一辈子并不是非要登上人生巅峰才算来过世上。真的，姐，唐思晴，你去好好追求你想追求的，我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