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鲛人泪之人鱼之心（三）（1/2）

“来者何人！”高堂席座上的商禄眼神阴骛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商浣綾是他的宝贝，直觉少女的出现会给爱女带来无尽的麻烦，只一个照面，他便已经起了杀意。不过可惜，苍桑连个余光都没有施舍予他，径自冰冷着脸细细打量着满脸疑惑的夏临夕，最后，冷漠地视线停伫在他的心口处，沉默不语，又似在沉思，顺便，彻底无视了其他人。

“敢问姑娘是……”夏临夕见对方一言不语，却只是盯着他看，直觉一股寒意窜上心头，硬着头皮作揖问道，“下人不知事，来者即是客，阁下既然来了，便请上座罢，待礼成，本官定会好生招待！”当真正对上苍桑与血樱两人时，没有人会觉得两人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苍桑充耳不闻，冰冷的眸光在夏临夕与其手中的蓝色鸢尾来回滚动，最后，停在那束已然失了些光泽的鸢尾花上，忽而没头没脑地开口说话了，声音幽远清冷：“知道蓝色鸢尾花的花语吗？”

“花语？何为花语？”这是众人共同的心声，萧镇将疑惑的视线转向楚霖轩，无声地询问。

夏临夕僵了僵身子，狠狠地捏紧了手中的蓝色鸢尾，心底不安的种子疯狂地成长，潜意识里不愿对方再继续说下去，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

苍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束蓝色小花，半眯着的眼中流露出点点迷茫与哀怜：“蓝色鸢尾花，破碎的爱恋……”整个大堂中静得可怕，连萧镇与楚霖轩都不敢轻举妄动，隐约从那话语中听出了无尽的悲悯与疼惜。

夏临夕心口一窒，有一瞬的怔忪，然后，蓦然瞪大了双眸，手中的花朵砸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蓝色花瓣，仿佛那破碎的蓝水晶。眼前的蓝色与之前荨茗滴在地上的液体的颜色重叠，分不清过去与现在……双脚似乎被钉在地上，苍白的双唇无声的开合着，许久，他才嘶哑着喉咙，颤声重复道：“她……人……现……在……何处……她……人……现……在……何处……”

苍桑冷眼看着异常烦躁不安的夏临夕，如同看着一个死物，沉默半晌，凌空拿出一颗透明水滴状的晶体，晶体当中还有一团淡淡的蓝雾，犹如一朵盛开的鸢尾花。她继续道来：“所谓鲛人，从不轻易流泪；只缘终其一生，方能流落一滴鲛人之泪。泪落成珠，身殒魂灭，不复存在！正因此，鲛人之泪，亦称‘真爱之泪’。”随后，颔首嘲讽地瞥了眼一脸震惊的夏临夕，在众人只来得及瞟一眼之际，苍桑又再次将鲛人泪收了起来，“这，便是鲛人泪，荨茗的鲛人泪。”淡漠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若没有眼底那不容忽视的嘲弄与怜意的话。

“……你，骗，我。”夏临夕突然恢复了一脸的平静，众人都听到了他那冷静异常的声音，却皆有中风雨欲来之感，仿佛一切的平和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