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喜莲辞世（1/2）

我知道，外婆她已经走了。她一定很期盼着我回来的，要不然她临死弥留之际还不停地望着门口。只是她那不孝孙子就是不知道走快一点，只要走快一点，外婆就能够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孙儿一面了。

我知道，孟婆虽然是东王村的神棍，但是她在一直非常疼爱关心林海。如今孟婆沦落到这般悲惨的地步，林海的心里头确实不好过。

我和林海打了个招呼，在之后的聊天的过程中才知道陈默现在在家里面做得的牲畜批发生意，而林海则在县城人民医院当外科医生。我们聊了一会儿，陈默把我和林海叫到了他们家，继续聊天打牌。

“那孟婆呢?”

我哭了，不停地哭了，哭得天昏地暗，哭得不省人事。

西王村的习俗是人死后得由地仙相一块风水宝地、调好下葬的吉日，然后请道士念经诵文超度再将死去的人下葬。舅父告诉我，两天后外婆就要下葬了，葬在水龙渠。水龙渠我知道，它是西王村和东王村共用的风水宝地，历年来东王村和西王村去世的人都葬在这里。

“妈——”

我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我舅父难道就没有问过吗?”

陈默道：“你觉不觉得你外婆死的有点蹊跷?”

“冯源，你一定要记住，你姓马，叫马小源......”

我心里头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猜测，但是不敢明说，问道：“为什么村里头会出现这样的事?村里的老人们不给个说法吗?”

我努力回忆起当年的场景，脑海里闪现出了陈天丁和孟婆的名字，问道：“咱们村的陈天丁爷爷和东王村的孟婆，他们俩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应该知道些吧?”

陈默看了一眼林海，道：“林海，你当时也在现场，你说是不是这样子的?”

我听到惨叫声，手中的行礼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两只脚噼里啪啦地就往房内走去。进入房门，我才发现我的外婆一动不动，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房门口。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婆住的房内传来凄惨的叫声。

陈默答道：“陈天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死的也很离奇，虽然他儿子一直掩饰陈天丁的死因，说他是暴病而死的。但是，村里人都知道，陈天丁是半夜起来上茅房的时候摔在茅坑死的。据说当时抬棺的人还能够清晰地闻得到茅坑的屎臭味的气息。”

我再次见到了陈琳，只是陈琳似乎很害羞，和我们聊得很不自然。我发现不止陈琳，身边的林海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很不自然。而陈默根本就没有发现一样，口若悬河、稀里哗啦地说了很多。

陈默的话，让我的心更加的沉重，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默。

陈默道：“他们不让你回来你就不回来啦?腿长在你的身上，你都这么大了，你偷偷回来，他们也不知道啊!”

林海点了点头，证明了陈默的话的真实性。

“喜莲——”

我点了点头，示意陈默但说无妨。

陈默向陈琳使了个眼色，示意陈琳将房门关好，等陈琳将房门关好后，陈默、陈琳、林海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我正想开口问的时候，陈默道：“小源，不知道有件事当说不当说，我说了以后你可别着急啊!”

“她现在一直住在后山的水龙渠里，”林海言罢，叹了口气，“水龙渠都是坟墓，孟婆她好像很喜欢和那些坟墓为伴，还在旁边自己撘了一个茅草房，住了下来。”

我走到灵堂前，给外婆上了一炷香，望着外婆的遗像，童年的往事又一次从我的眼前飘过。

我承认，陈默说的很对。说舅父舅母不准许我回西王村其实是我的一个借口罢了。我只不过是因为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几乎彻底忘记了我的内心深处还住着这么一个小村庄。而这个村庄里，还有最疼我的外公外婆在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