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一碗面（1/2）

慕雪心下一惊,紧张地支吾起来:“这个……这个嘛……”

糟糕,莫非这位老伯觉察到什么了？不会是发现了南星不是地球人吧？

“别紧张,”赵伯却轻笑一声,安抚性摆摆手,“如果对于你们而言是个必须严守的秘密,我是绝对不会多问的。”

慕雪愣了愣,思绪飞速转起:看样子老伯只是有所猜测,并没有她担心的那样严重,而且这位老伯人那么好,相信是可靠的。

“谢谢……谢谢您。”她舒了口气。

“呵呵,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赵伯感叹,继而邀请她到窗边的沙发上落座,“我们坐下聊吧,我看你似乎还有挺多疑问的。”

慕雪动作轻缓地坐下,点头,看见一本被搁在茶几上的相册,上面的照片是老伯女儿的,大概她进来前正被主人翻看。

“您的女儿想必很优秀,很少女孩子可以当上探险队员呢。”她观察了赵伯一会儿,确定不会唐突才小心地开口。

“是啊,”赵伯露出自豪的神情,“她从小学习就非常优秀,到了大学参加各种野外项目,毕业那年加入了考察队,后来又组织了自己的探险队,她说冒险是她毕生的梦想,而且她也确实是个天生的探险家。”

慕雪一边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照片,一边羡慕地感叹:“能够为自己的梦想一直奋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本就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那么你呢？”突然赵伯问。

“呃？”慕雪顿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似乎不怎么愉快,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感觉出来了。”

“我……”慕雪局促地抿了抿唇。真尴尬,第一次被陌生人看穿,这么复杂的问题,她应该怎么说才好啊。

赵伯见她拘谨,便缓和一下气氛说:“没关系,如果我唐突了可以不回答我,但我从你的眼睛看出,你大概更想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额……”沉默许久,慕雪倒吸一口气,终于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是这样的……”

她把这段时间的不快与迷惘一点点说了出来,说到了与南星的矛盾,跟闺蜜决裂,与弟弟的吵闹,还有梁露露给她带来的冲击,但省去那些与死有关的灰暗部分。开初,她感觉很别扭,因而讲得很慢很拘束,可话匣子一打开,更多话就倾泻而出,她的情绪也像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到此她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想要一个人听听自己的心声。

“当时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女孩,我觉得她的出现彻底破坏了我的生活,明明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可她却一直想要跟我熟络……其他人都觉得是我小人之心,后来他们都讨厌了我,我也讨厌了我自己,那时起我就感觉活那久,真的没有意义——我算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较劲？既然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错的,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我干嘛不活得随便一点……管其他人那么多又能怎样呢？没有人在乎我,我又何必一直牵挂着别人……总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人活着当真是种痛苦。”

赵伯认认真真地听完了她所有的叙述,没有打断也没有插话,末了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温和地问她:“那现在,你现在还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现在……”慕雪双手收紧,揪住了盖在膝上的裙子。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怎么去留意,自从莫名其妙地被南星带出来,她就一直在奔忙,没空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赵伯见她为难,又若有似无地推一把:“和你一起来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我从他的一举一动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这……”慕雪略感尴尬。

“不管怎样,总是有人关心你的,你要是继续自暴自弃,那就太对不起他了。”赵伯见她沉默,又接着说,“其实啊,谁年轻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过你这样的迷茫,包括我,还有我的女儿,我们都是从这种状态一点点挣扎出来的。”

“可是您……还有令媛这么优秀……”慕雪惊讶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