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奶奶（2/2）

沐慕似乎想起了南晚那段时间的状态，低头喃喃道。

江尧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猛地回头，盯着沐慕一字一句道：

“你说谁……去世了？”

沐慕闻声抬头，眨了眨眼，愣愣道：

“阿晚奶奶啊……”

江尧面色有一瞬的茫然，随即眼眶猛地泛起红色。

脑海里闪过老人慈祥的笑容，还有那句口头禅：

“好孩子，好好的。”

他和南晚的初遇是在老人住院的医院，之后两个人从小学到大学，从朋友到恋人，每一步，几乎都有老人的见证。

比起父母，南晚的奶奶才是那个最早祝福他们的人，老人心思敏锐，私下还告诉过江尧：

“晚晚交给你，奶奶很满意，你要加油，争取把我们家晚晚娶回家哟

！”

江尧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眶里的红积了一层又一层。

他动了动喉结，强忍住鼻尖的酸意，轻声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

沐慕头靠在墙壁上，微微阖眼，一副困极了的模样，没有听见江尧的声音。

后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张口想再问一遍，身后传来南晚的声音：

“沐沐！”

南晚快步走过来，看到江尧还有点愣怔。

“江老师？”

对上江尧通红的眼睛，南晚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了？”

她又看了眼沐慕，后者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江尧的目光定在南晚脸上，像是要透过她看出什么。

南晚没见过江尧这样，眼睛红得脆弱，但目光又很坚定，死死地盯着自己。

她先是去把沐慕扶着，又看向江尧，眼里都是不解和无措。

“江老师，是沐沐怎么了吗？”

江尧收回视线，垂眸掩饰情绪。

“她没怎么。”

江尧的面色平静下来，南晚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

这时，沐慕睁开眼看了下扶着自己的人，见是南晚，放心地笑着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阿晚，你来接我啦……”

她小声说道，南晚拍了拍她的背，道：

“我们先回去。”

“唔……好。”

沐慕应了一声，又闭上眼了。

南晚又看了眼江尧，后者没有看她，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南晚皱了皱眉，斟酌道：

“那我先带她回去，江老师你？”

她不确定江尧站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但

后者一直沉默着一动不动。

见对方没有回复，南晚只好先带沐慕走。

“南晚”

身后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南晚狠狠一怔。

这是重逢以来，江尧第一次喊她名字的时候，不带任何后缀。

南晚颤了颤睫毛，扶着沐慕不方便转身，她就站在原地，等着江尧的后言。

“奶奶的……忌日是哪天？”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走廊里，细听还能听见回声，像是在颤抖。

南晚的心被这道声线狠狠提到喉咙，她屏住呼吸，走廊里一片安静，一时间竟只能听见沐慕哼哼唧唧的细微声音。

江尧转身看着南晚的后背，面色带着悲戚，语气隐忍：

“南小……”

“南晚，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