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身份不同了(2/2)
钟玉卿进来的时候,夏侯纾竟然有一刻的失神。母亲依然还是那副端庄温和中又带着几分疏离的样子,的眼里虽然含着笑意,面容却十分憔悴。她知道母亲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事儿伤神了,才会这般神情。眼看母亲就要给她行礼,夏侯纾慌忙扶住她,有些难过地说:“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女儿怎么能受你如此大礼呢?”
“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这也是礼数。”钟玉卿笑着说,眼睛却一直望着女儿,眼神里权势怜惜。
“管他什么破礼数!”夏侯纾扶着她往上坐,“即便我现在是皇妃,也还是越国公府的人,是您的女儿,哪有做父母的给女儿行跪拜之礼的道理?”
“我的纾儿还是这么的任性。”钟玉卿笑着说,落座后突然又凑过来小声问她,“纾儿,我听说你伤得很重,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幸得陛下体察入微,准许我进宫来看看你。”说着目光就往她身上扫,“你这都伤在哪儿呀?”
“都伤在看不见的地方,母亲不必担心。”夏侯纾安慰道,捂着袖子不敢给她看,“陛下已经发了皇榜,找了精通医术的大夫来替我诊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女儿家何苦来遭这个罪?”钟玉卿不禁泪如雨下。一只手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一只舟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
钟玉卿的话又勾起了夏侯纾记忆里的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她不愿触及的禁区,因为一旦触及,她就会不由自主的难过和惋惜。她赶紧反手握住母亲的手,继续安慰道:“母亲您别说了,女儿这不是没事了吗?”
钟玉卿叹了口气,又说:“听说揭了皇榜的是宇文恪,纾儿,他为何还在纠缠你?陛下对此又是什么态度?”
夏侯纾愕然,看来先前的传言已经深入人心,连母亲都为她担心起来。不过那些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谣言,她没有办法向每一个人解释,但却可以向至亲之人交代清楚,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
“宇文恪对我确实存着别的心思,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已是贤妃,而且每次诊治都有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肆意妄为。”夏侯纾解释说。
“那……”钟玉卿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他又为何非要揭皇榜?”
“母亲,其实有些事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自己愿意揭皇榜,我也没法阻拦。”夏侯纾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多说什么。如今的朝廷并不安定,陵王获罪被诛,其家眷中除了照云长公主和宇文恪逃过一劫,其他均已受罚。姚氏一族也因迫害萧皇后一事广受牵连,而这些多多少少跟她有些许关联,他们夏侯氏一族更是树大招分。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琢磨宇文恪的心思,只想提醒父兄万事小心谨慎,切不可肆意行事,不能让夏侯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雨湖适时地端来了茶水,这才暂时转移了钟玉卿的注意力。
喝了茶,夏侯纾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去,才问:“母亲,你知道云溪在哪儿吗?”
钟玉卿愣了一下,这也是他今天来的原因之一。
“你二哥已经将她接回府中休养了。”钟玉卿说,“她伤得很重。或许,伤她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给她留活路,若不是陛下及时派了御医替她诊治,只怕连小命都没有了。”
“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夏侯纾追问道“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
像是被所有人欺骗了一样,她竟然现在才知道云溪是真的出事了。
在夏侯纾的追问下,钟玉卿才将真相告诉了她。
原来当日她们分开后,云溪就直直朝着明台殿去,可是明台殿的人却告诉她陛独孤彻在御书房,她只得再往御书房去。从后宫到御书房的距离不并近,她一路跑啊跑,累得嗓子都要冒烟了。然而御书房是宫中重地,一般人连靠近都不行,更别说进去了。最可怕的是姚贵妃早就看出夏侯纾会让她去搬救兵,所以对她也是穷追不舍,追杀她的人正是前段时间刚受了罚的侍卫副统领雷起乾。
云溪受了伤,眼看见不了独孤彻,心里一急,便不顾安危一口气跑到御书房外面,对着白玉石栏杆就一头撞上去,这才惊动了在御书房里跟大臣谈论大事的独孤彻。也才有了后来夏侯纾被救下的事。
好在云溪福大命大,没有伤及要害,不然只怕连命都得搭上了。
夏侯纾听完母亲的陈述后,整个人都在发抖,比自己受了伤还难过和愤怒。自她从泊云观回京,云溪就开始跟在她身边,如今已经八年了。虽然她平时也会调侃云溪几句,但从来不舍得让她吃苦,那曾想她会那样的衷心。
想来独孤彻是怕她伤心,所以之后就将云溪送回了越国公府静养。若不是母亲对她说了真话,她还真以为云溪事像独孤彻和她们说的那样在协助调查。
夏侯纾的手不由得握成一个拳头,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她必须得做出点回应了,不然以后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纾儿,你怎么了?”钟玉卿看她脸色不对劲便问。
“没事。”夏侯纾迅速恢复神态,然后故意岔开话题说,“对了,母亲,二哥他好吗?”
“你就别提他了。”一说到夏侯翊,钟玉卿就不住的叹气,“你进宫之后,他就带着符家兄弟俩整日忙出忙进,等到你嫂子进门了,他还是歇不下来。好在缪音是个实心体贴的孩子,没有怪罪他。不然哪有新娘子刚进门,新郎官就放着不管的?”
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牵连甚广,钟瓒既然将夏侯翊当做长青门的接班人来培养,自然是要用他来练练手,所以夏侯翊只会越来越忙。想到这里,夏侯纾不由得暗暗感慨,夏侯翊果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公事永远比儿女情长重要得多。就是可怜了刚进门的周缪音,一个人嫁到越国公府来,人都还没认全,就要独守空闺了。
“母亲,你也别怪二哥了。今年朝中发生了好几件大事,自然又得他忙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找舅父说一说。”夏侯纾笑着安慰道,“至于嫂子那边,二哥心里肯定明白的。他既然能把嫂子娶进门,就不会一直放着不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您生个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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