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好朋友（2/2）

夏尔耸肩，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师弟啊。”

“老师？”夏尔错愕回头：“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么？”

在淡淡的灯光中，白发的少年沉默地站在影子中，凝视着镜子，眼圈略黑，像是睡眠不足，可眼神却是锐利的，像是经历了锻打之后渐渐锋锐起来的剑刃。

亚伯拉罕沉默了许久，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别人注定帮不上忙。”

“他也会累？听起来真像是玩笑话。”

有了它在，碰上什么事情。至少保命没有问题。”

没必要强迫自己吧？”

“怎么了？”

夏尔手里玩弄着洗手池上的肥皂盒，吹了声口哨：“洗完澡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裤子还没穿？”

“比起专业的炼金术师来，我做的刻印只能当做一次性的消耗品。”

下城区是个好学校，尽管学到的东西并非自己想要。

亚伯拉罕坦然点头，眼神却有些愁苦：“我前些日子很害怕学院不发钱给我……毕竟你知道的，你欠的钱有点多，还不上的话，你恐怕在学院里很难做。”

夏尔感应着礼服其中的力量，仔细辨别：

不管是谁都好，一个雷下来快把这货劈死算了。(未完待续。)

虽然原本他觉得设计很完美了，但是现在看来，什么东西一旦投入实战，就会问题多多。

夏尔专注地凝视着面前架子上的皮革礼服，修补着上面的损伤和破口。

这是传说中‘龙眠结界’的断章，发源自‘安魂曲’的静默乐谱，令一切乐师级乐章都失去效果的力量。

亚伯拉罕沉默着，看着自己钢铁手臂。在手臂的内侧，那个不断在闪耀的音符，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在钢铁的骨架上，一层层的复杂乐谱缓缓亮起，又渐渐地隐没。到最后，随着旋律地消失，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摸样。

仅仅是一夜，就已经出现了诸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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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或许真的像是夏尔说的那样，教室本来就是用血泪换取教训的地方，最有效的教育就是给予痛苦。

万物都归于如此安详的境界里。

“实不相瞒，我也时常有这种感觉，镜子里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呢？每次看到有人能够长得这么帅，我的膝盖就忍不住一软……前几天我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忍不住给自己下跪了！”

“其实在我看来，害怕的话，就害怕吧。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不害怕呢？”亚伯拉罕看着他：“夏尔你小的时候，不也是经常做恶梦吗？”

亚伯拉罕遗憾地摇头，将它重新挂回了架子上。

夏尔说：“所谓好朋友呢，就像是星星一样。不管你不一定能经常看到他们，但你知道，只要你抬起头，它们永远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你，啥用没有。”

夏尔拆开礼服内里，专注地查探着其中的‘铁骨’，嘴里零零碎碎的嘟哝着：“肩部的承受力不足，长时间承受负荷的话，恐怕会金属疲劳。

导力结构也有一些问题，但修正起来应该不会很麻烦。但自身的稳定性是个问题……师弟真是会出难题啊，要减轻重量，又要保证坚实……”

“我有啊，有很多。”

“好的，我懂，闭嘴是吧？”

万物不再躁动，而是进入了难言的安宁之中，像是沉睡了，进入了恬静地美梦中。没有杀戮。没有不安，也没有彷徨。

“嗯？”

在那一只黑铁的手臂之上，有一把漆黑地小提琴无声地浮现，琴弦震颤着，演奏出悠扬而静谧的旋律。

叶清玄看着镜子，许久之后，低声叹息。

叶清玄快要压不住手痒的感觉了，想要揍死这货算了。

亚伯拉罕收回视线，轻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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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九霄环佩代替他进行精细操作，可光是进行复数音符的演奏就令他竭尽心力了。

“好朋友吗？”夏尔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起来。

夏尔耸肩，“做不成乐师，我只能做一做这些东西了，都是小玩意。”

亚伯拉罕感叹：“我原本还很担心你们相处不好，现在看来，你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啊。”

“‘宁静结界’，一旦激发之后，十米之内都会变成以太静默区，时间只有半分钟。一切共鸣级以下的乐章，没有突破知见之障的乐师都没有办法调动以太。

午后地夕阳中，最后一丝光线悄然而逝。地下室中还亮着灯。

看着他的样子，亚伯拉罕就笑了起来。

以太随着那种旋律而波荡着。掀起波澜，所过之处，万物沉睡。

“老师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他要控制音符叠加、组合，构成‘音程’的结构，就像是控制着字符制造短语，然后这种短语拼凑成句子和段落，就是乐章之中的‘小节’。

“师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帅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斜刺里传来一个幽幽地声音，令叶清玄下意识地一抖。

室内重新沉默起来。

他回头，看着架子上的礼服，眼神就黯淡了起来：“老师，你看。我也很想变成眼睛里会放射线的英雄，但可惜，我只是一条废柴啊。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快要变成没有什么用的好朋友了。”

可是当他看着镜子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被镜子的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