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演戏（2/2）

凤凰谷西北角的一处小屋内，李药师与李客师相对而坐，前者听着三弟详细的讲述这场仁智宫之变。

一旦薛万彻回了长安，肯定会被裴世矩所用，到时候搞不好就要出事，但实在不好安置啊……夏州总管，上州总管，品级很高，考虑到薛万彻是战阵猛将，应该选择在边疆。

“不用说了，此生难以携手。”李靖摇摇头，转而问道：“苏定方如今是？”

李靖打量着弟弟几眼，“看上去秦王殿下与李怀仁颇为相熟？”

当然了，李靖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上不了台面，自己没能捞到战功是因为突厥不犯代州，而以后与突厥国战，代州军必为主力。

这时候，凌敬轻声道：“今天过了点吧？”

看李客师还要劝，李靖摆摆手，“不用再劝了。”

是说我这场戏演的太过了……李善咂咂嘴，“其实也无所谓，范三郎、谭家兄弟、朱石头、朱四叔……”

“虽自承难纵横十九道，但观其数战，实是名将，所谓将不以怒兴兵啊……”

李客师打量着兄长的神色，轻声道：“三郎与十六郎都与怀仁交好，侄女又与赵国公是夫妻，前些日子齐王府属官或杀或流放岭南，还是怀仁向陛下求情，四弟才没有被论罪。”

李客师想了想，“约莫是从去年天台山一战之后，此次杨文干谋逆案后，怀仁提及，陛下使其与秦王殿下亲近。”

“怀仁非是那等睚眦必报之辈。”

此时的李靖不得不心生悔意，当日也不是与突厥大战之机，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触怒李怀仁……当然了，李靖也知道，很大程度在于自己并不知道那个青年的分量。

“后殿下提及，用力过猛。”

李客师解释了几句，李靖更是诧异，李善以及亲卫出身的将领大都闲置，但张仲坚却在灵州军中，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将领。

“在陛下面前，在秦王殿下面前，李怀仁言辞犀利，数度诋毁，自然是有缘故的。”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李客师，李靖昂然道：“当今世上，真正能称得上名将的，除却秦王，也不过某与李怀仁而已。”

李靖稳了稳心神，细细问去，李怀仁如今出任宗正卿，苏定方闲置，只有侯洪涛出任左千牛卫将军，其他的将校大都是闲职甚至不在军中。

虽然觉得现在透露也没什么，二兄明显也靠向秦王，但之前杜如晦、凌敬都提醒过不可泄露。

凌敬摇摇头，“未曾提及。”

直到自己前些日子离开代州，还能听得到闲言碎语……李怀仁植树，李药师乘凉。

“李怀仁何等人？”

李靖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道平阳公主的地位，能与其相较……自己对李怀仁没什么特殊的厌恶情绪，当日对方选择回京，虽然其中颇有缘故，但也看得出此人的不凡胸襟。

“嗯？”

说白了，今天都是在演戏，李善是演员，李渊是演员，李世民也是演员。

而李靖虽然是临时插演的，也是演员，他很快就抓住这场戏的关键，自己需要与李怀仁势不两立。

这是一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都要做出姿态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