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刻:缘(2/2)
离开酒吧后,凉子开着车在街道上飞驰,任由鲜血从手中流下。她要去找那个离弃她的丈夫,她知道她在哪。只是一直在心中还有那么些许的一点希望,不,不是希望是骄傲,想他是不是能自己回心转意。但现在她的心中只有愤恨,恨他恨那个和他一起的女人,恨他们给她的羞辱。
那是市郊的一处小别墅区。凉子的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案了几下门铃,一个年轻的声音隔着门问“你找谁?”
“我是高仓凉子,叫沈健给我出来!”凉子怒吼着。门开了一个美艳的女子穿着一件轻薄的粉红色睡衣出现在她面前。“我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老公他不在这。”说完就要摔门而去。凉子猛的支住门全然不顾手上伤口的疼痛“我要见他,我知道他在这,让我进去!”
“你疯了吧!我说了他不在!”两个女人就在门口扭打在一起。终究是拳怕少壮凉子力气不如人被年青女人推倒在地“你个疯婆子,我说了那个臭男人不在这,你再不走我报警抓你了”说完摔门而去。
回道车上凉子死死盯着那个灯火通明的房子。他看见那个女人的影子在一楼的窗口处闪动与另一个人影缠绕在一起......“去死吧,你们这对狗男女”她恨恨的说。凉子驾着车飞一般冲向了那栋别墅.....《xx晨报》9月10日头版:酒后怨妇别墅飞车持刀行凶一对情侣殒命。9月11日头版:女犯家中惊现男尸,案情扑朔迷离10月11日战后最凶最恶女魔——死刑!
今天是凉子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行刑日,将与今天被执行死刑。她被带道一间特殊的房间。这是死刑犯作最后忏悔的地方。牧师走了进来和她四目相对。“怎么是你?”她认出来此人就是之前在那个酒吧坐在自己对面看报纸的人。“你有什么要忏悔的吗?”来人例行程序的问。“没有,不过......我没杀我丈夫!”女人突然发狂一样的跳了起来但由于手脚被镣铐紧锁在地上她无法碰到牧师分毫。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双眼血红犹如野兽当初美妇人的形象已荡然无存。“可怜的人,到了如今还为心障所困。”牧师抬手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一点。这一点就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凉子脑中无数的画面飞一般闪过。
时间一下回道了丈夫离去的那个雨夜。“你出去来了就永远别回来!”男人走道门口叹了口气“凉子。小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过是他的替代品,你嫁给我不过是为了给小堇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已吗?”那人转过身一脸阴沉的说:“你不是一直都在等着他吗?”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最不该知道的人一语道破。“我该怎么办?”她一遍遍在心中问自己。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愤怒是最大的勇气,懦弱是最大的悲哀,杀戮是最后的办法,死亡是最终的归宿。”这个声音一遍遍的在她心中响起,越来越响......凉子拿起切菜的尖刀从背后向丈夫冲了过去。刀子准确的刺进丈夫的背心,丈夫仰面摔倒她又拔出刀刺了下去,不停的刺下去。喷涌的鲜血渐了她一身,这时她才看见自己的女儿就在旁边手里的的白色小熊正被鲜血染红......“不,不是的我没杀我丈夫,没有!”凉子绝望的嘶吼声回荡在冰冷的灰色墙壁间。“愿主宽恕你的灵魂。”《xx晨报》社会版的一角“杀人女犯今日被执行死刑”
白天的酒吧还是那么分外的冷清。只有酒保,恩田堇和那个天天都来的“酒鬼”牧师三个人在。牧师在和酒保两人聊天。“可怜的女人被你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满意了。”牧师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多女子的怜悯。“这你可是愿望我了,她成了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无法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人心被复仇的野兽吞噬后就不再是人,是野兽,不,是禽兽。”
“禽兽也好,野兽也罢现在大仇得报,也该把它关进笼子了吧”
“那你自己问她愿不愿意了。”酒保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凉子那夜在门口看见的老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那里。嘴里仍然唠叨着“愤怒是最大的勇气,懦弱是最大的悲哀,杀戮是最后的办法,死亡是最终的归宿......”牧师皱了皱眉“可怜的人,让他解脱吧”他对酒保说。
“别啊,来龙去脉没搞清前别啊。不然传出去会坏了我的声誉的,没了名声也就没了生意,没了生意也就没......”
“你这种生意没了最好。”牧师打断了他的话“要作什么就快点,我没时间在这和你耗着”
“明明每天都来白吃白喝......”酒保唠叨着
“你说什么?”
“没没,这就开始。”酒保走道老人面前,俯身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老人本来木然的毫无生气的双眼突然闪亮,似乎看见什么许久想见又不见的人热泪夺眶而出......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小孩在这都市中长大的事情现在并不稀奇了,可要是换在三十年前那简直就是件堪比现在娱乐明星出轨离婚的丑闻。老人就是这么一个单身母亲,她自己生下儿子,因为这个孩子家里和她断绝了关系。她辛辛苦苦的把孩子养大,教育他成人,送他进入大学。一路来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她在儿子身上倾注了自己生命中的全部,但就是这么一个对于她无比宝贵的儿子却因为另一个女子失去了生命。儿子在大学里交了女友,女孩是学习音乐的还很漂亮,两个人交往了很久也很有感情。直到毕业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因为男孩给不了女孩想要的生活而被分开。那时女孩已经有了男孩的骨肉只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分开的时候两人曾经作了约定至于什么约定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之后女孩嫁给了一个事业有成的男子,男孩抛下母亲远走他乡想闯番事业......多少年后当母子再见的时候却已经阴阳永隔。老人把所有的怨气,所有的仇恨都集中道了女孩身上。“我要她死,我要她失去一切在绝望中死!”老人在儿子的墓前暗暗发誓。“如您所愿”某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
一张新的老照片被挂道了墙上,是一个老夫人站在墓碑前,看着那个圆圆的墓碑上边只有“凉子”和“吾郎”两个名字而没有姓......这边完了事,牧师并没有走而是坐在吧台前要了杯茶。“你不是很忙没时间吗?”酒保问。“我是很忙,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她怎么办?”牧师指了指恩田说。她几乎一直就在那边调她的琴丝毫没有关心他们二人的事情的意思。“如此不幸的一对男女我给他们留下了一点血脉,仅此而已”酒保说。
“这么非自然的事情,你还真干得出来。让死者徘徊在阳世这种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你要怎么办?”说着酒保打了个指响,刹那间回道了过去。
凉子杀死自己丈夫的时候小堇就在那看着一直看着,看着妈妈擦干了屋里的血迹,看着自己的小熊被彻底染红,看着妈妈把爸爸和一切埋进了后院。从此她晚上都只作一个梦,梦见满身血污的母亲拿着刀走向自己......每一次从梦中惊醒她都只能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抱着自己的小熊一个人颤抖。直到有一天凉子回来看见自己的女儿倒在血泊中手中的小熊已然被染的通红。然后凉子疯了一样的开车狂冲向医院,但不幸的是在半路出了车祸......
“车祸前她就已经死了。”酒保说着漂了一眼牧师“如果我没记错,你老板对这种死法的惩罚是很重的。下边的那些家伙可是很喜欢她这种小孩子哦。”
“......”牧师铁青着脸看着酒保。
“既然注定如此,也不急于早一天晚一天了不是吗?起码让她尝尝人世间的滋味嘛。”酒保用一种略带请求的语气和牧师说“如何?”
“这次的事就当我没看见,不过以后绝无例外!”
“那是当然!”酒保嬉笑着把果盘放在了牧师面前。这时候小堇也调好了琴,正唱着“没有期待,狂风掠过我跟你谁才*。对魔鬼乞讨虚荣的骄傲,黑色的契约像月光下的暗潮......”这歌名好像叫作《黑色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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