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交错(1/2)
司南推开阳台的门看着孔小倪:“赶紧回去吧,刚在网上看到消息,这大暴雨把那边都快给淹了,地铁4号线都停了,市区好多地方都大积水,趁着咱们那趟地铁线还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吧!”
b市的城市排水系统一直都是遭到质疑的,一来个暴雨就会有各种积水,幸好这是周末,还是晚上,要是平时上班的点儿,得害多少拿着民工钱上着白领班的小市民迟到啊!
司南的担心是完全有必要的,孔小倪看了一眼靳初言就跟着他走出阳台。离开前,她还是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靳初言依然趴在阳台上的背影。
司南、孔小倪和在厨房洗碗的伍夏道了别就着急地走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伍夏洗完碗顺手脱下围裙,看着手里的围裙,想起靳初言为她系围裙时的情景,她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来。
伍夏到靳初言的房里没找到他,路过阳台时却停下了脚步。外头的雨下得很大,靳初言静静地趴在阳台上,时不时地有雨点落在他头上。伍夏走到靳初言的身边,依着他的样子趴在阳台上。
雨点也打在了伍夏的脸上,雨下得很大也很急,打在脸上是有些疼的。
靳初言没有看伍夏一眼,却忽然开口道:“你谈过几次恋爱?”
伍夏整个人立了正,莫名地紧张起来,垂着眼小心翼翼地望着靳初言:“呃,你是第一个!”
冷风伴着雨点吹来,靳初言回眸看着伍夏,嘴角上扬:“初恋啊!”
靳初言明明是十分得意的模样和语气,可是在伍夏的眼里却有些空洞。伍夏尴尬地点点头。靳初言却不再看她了,回到问话之前的模样,仿佛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你不是我的初恋,我的初恋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所以你也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
这次靳初言直起了身子,整个人转了过来,面朝着伍夏,打趣地问:“哦?你想和我说什么?”很显然,伍夏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成功地让靳初言产生了兴趣。
鼓足勇气的伍夏直直地看着靳初言:“虽然你是我第二个喜欢的人,但却是我第一个想要交往的人。”
“你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两个男人,怎么会?”
靳初言根本就不相信,不知道伍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说的是真的,因为小时候喜欢过的男生对我说被我喜欢感觉到很恶心,之后我就不敢让自己喜欢上别人了……”
伍夏一点儿也不想提小时候的阴影,但是刚刚那句“虽然你是我第二个喜欢的人”已经把问题给暴露出来了。靳初言那样问她很显然是不信的,伍夏不希望给靳初言留下不好的印象,着急地开口解释,只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头也越来越低。
这副样子在靳初言看来就只是她说谎而心虚的表现,他的眼里多了一份鄙夷,动作上却是走上前,把伍夏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安抚着:“都过去了,别再想了……说真的,这还是我们交往以来你第一次和我告白,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说‘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呢!”
伍夏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敢说,怕说了梦就醒了。现在她对靳初言说出了这句话,并得到了靳初言的拥抱——在靳初言的怀抱中,伍夏微笑着,眼角隐约有一丝泪光。
气氛营造得很好,伍夏在靳初言的怀里,两人都没有再出声。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靳初言感觉到从伍夏身体上传来的热度,不适地将伍夏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两人相互沉默着无语,而伍夏张了张嘴准备说话,盯着靳初言的目光灼热得异常。靳初言瞧着伍夏那灼热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给吃了一样,大概是伍夏心里在期待他做点什么,可靳初言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刚刚还说着只有喜欢过两个男人的伍夏,现在却是一副饥渴的模样,靳初言实在感觉到有些腻歪。如果按她的说法,没谈过恋爱的伍夏不就是个老处女了?靳初言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靳初言甚至不大喜欢和处女沾上什么关系。
伍夏的心“扑通扑通”飞快地跳着,脸如火烧一般。靳初言只得不经意地把头低下。表面异常的暧昧和沉默积淀着,似乎马上就要有不一般的情愫会发生的假象。几分钟后,靳初言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含有怪异情愫的气氛继续蔓延下去,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抬起头急促地对伍夏说:“进去吧!”说完就自顾自地离开阳台进了屋。伍夏被靳初言反手“嘭”的关门声惊了一下,有些慌张地进了屋。
伍夏跟着进了靳初言的房间,靳初言瘫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伍夏知趣地准备退出去,眼睛瞄到了脏衣篓里的几条内裤。靳初言虽然是个男生,但是却有些洁癖,伍夏不管是内衣还是外衣都是一起放进洗衣机里搅的,可是靳初言却交代过必须分开洗。靳初言也没好意思让伍夏给自己洗内裤,一直都是习惯把内裤积攒到一定的时候再用手洗了。现在这脏衣篓里的几条内裤应该是积攒了好多天的,伍夏便抱起脏衣篓退出了房间。
伍夏在厕所的水池旁边洗着靳初言的内裤,她平时还是挺节约用水的,水龙头的水开得不大,伍夏洗得很仔细。
洗着洗着,伍夏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想着刚才在阳台时的暧昧气氛和自己那闷骚的表现,还真有那么点主动献身的意思,伍夏暗自羞了自己一顿。刚刚因为沉寂在自以为暧昧的气氛中,现在回想起来,靳初言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劲,最后离开时的态度更是夹杂着明显的厌恶。
伍夏揉搓内裤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这一整天靳初言整个人反反复复的表现让伍夏困惑不已。有的时候,伍夏宁愿自己就是个糊涂人,在她的眼里,生活就应该糊涂一点、潇洒一点、快乐一点,遇到任何事都要看得惯、想得通、过得去——面对靳初言更应该是这样。甩了甩头,伍夏不再去想了,继续认真地洗内裤。
在阳台上趴了有些时间的靳初言多少还是淋了一些雨,吹了一些冷风,当时倒是不觉得,没想到还是着凉了,半夜居然发起烧来。
靳初言蜷缩在毯子里,全身发烫,但身体里面却又止不住地有阵阵寒气。靳初言这个人没什么不良的怪癖,就是每次生病发烧时身边必须有个人陪着,否则他就容易做噩梦。
只要一生病,靳初言身边如果没有人在,他就会做噩梦,这毛病是靳初言在初二的时候落下的。那是初二的暑假,靳初言的继父领着她妈去隔壁市参加一个活动,家里就剩下靳初言和他哥,还有一个保姆大婶。
前一天感冒的靳初言吃了药窝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他哥一直都不待见靳初言,逮着个机会还不好好地整整这个拖油瓶?靳初言在睡梦中就被糊里糊涂地叫了起来,然后又昏昏沉沉地被领到了楼上的杂物室,之后就一直被锁在里头。
靳初言刚开始还拍着门求着放他出去,渐渐又渴又饿、体力透支后就不再喊了。他靠在门边,希望妈妈赶紧回来,然后打开这道门将他拥入怀中,他不要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杂物室里又黑又潮,还充满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这一切都让靳初言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杂物间里的蚊子很多,咬得他浑身都是疙瘩,可靳初言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此时的他开始发起烧来,全身哆嗦,冒着冷汗。他只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未知的黑暗世界,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这未知的恐惧让靳初言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恐惧极了,难道这就是死亡?难道他就要这样死去?靳初言倚靠在门边的小小身体,忽然拼命地晃动着,哀哀地求生。
可是那扇门一直没有开启,靳初言觉得胸口很疼很疼,那疼得满溢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之后他就彻底昏迷了。
醒来之后,靳初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妈妈时,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死死地抱住妈妈哭得天昏地暗。靳初言每哭一声,他妈的心上就好像被刺上一刀,可是这件事最后没有再追究,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从那以后,靳初言只要一生病就会做噩梦,但是陪在他身边的却不是他妈,而是靳初言的那些女人。这次也不例外,靳初言打通了伍夏的手机,把在睡梦中的伍夏叫醒来照顾自己。
伍夏一听靳初言发烧了,就连忙翻出温度计,奔到靳初言的床边,把温度计放进他的嘴里,紧接着弄了冰毛巾过来敷在靳初言的额头上。
“先量量多少度,如果烧得很严重就要去医院。”
靳初言无力地眨了眨眼,过了一分多钟,伍夏把温度计从靳初言的嘴里抽了出来,对着灯光紧张地查看水银柱到达的刻度,一脸担心地看了又看,然后对虚弱的靳初言说:“39c,幸好没有超过40c!”
伍夏站起身,靳初言一把拉住她,弱弱地开口:“你去哪儿……别走,我不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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