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敌是友（1/2）

王栖桐注意到锦乐宫的宫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一个个脸上都流露着焦急与不安。一个宫人欲开口提醒她在殿中的主子，却还是被王栖桐一个威严的眼神压制住了。

王栖桐一边注视着殿外诸人的举动，一边细听着殿内二人的思语。

“究竟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念头？”那男子声音平静却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迟疑。

和他相比，徐婕妤情绪要激动很多：“我不想重蹈我阿姊的覆辙，我不想和她一样削发为尼，在崇圣宫里生不如死。”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那句“生不如死”更是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那尖锐的声音，殿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栖桐瞥了一眼殿外的宫人，只见那一个个都像烈日下蔫了的花草，还有甚者，更是身子微微发颤。

王栖桐觉得越发有趣了，她不再理会那些宫人，打起精神，继续听。

“宁哥哥，思儿现在越发茫然了，不知道.....这路该如何走下去。”徐婕妤说这话时，几度哽咽，说罢便抽泣起来。

王栖桐窃喜，她正愁要想一个怎样万全的法子，才能让胁迫徐婕妤为她所用。而今，机会来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王栖桐果决地推门而入。但她进入正殿之后却不忘将殿门阖上。

只见，徐婕妤和一男子立于殿中。徐婕妤紧环着男子的腰，头则伏在男子的胸口。而那男子背朝殿门，看不清面容，只是那身量眼熟的很。

应是听见了声响，徐婕妤猛地抬起头，见到立在殿门前的王栖桐，惊得脸色苍白，连连退后两步。

那男子转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顾之远！他虽然此刻看上去仍旧镇定自若，但双眉已紧蹙。

王栖桐挑眉讪笑道：“原来顾大人与徐婕妤不仅是同乡，还是老相识啊。”冷笑过后，她的笑容转瞬即逝，厉色道：“你们可是要秽乱宫闱？！”

“臣妾不敢。”徐婕妤已被吓得失了主意，连忙跪下辩白。

顾之远嘴角扯过一丝冷笑，脸上写满了不屑。他似笑非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不过，在微臣看来，娘娘加罪与微臣与徐婕妤，对娘娘您有百害而无一利。”

好个顾之远，王栖桐不得不发自心底佩服他。他之所以还能如此泰然，是因为他早就将这后宫纷繁而错综的关系，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王栖此刻想要什么，他们都有利用价值，王栖桐又怎会草草除掉他们？再者，如果王栖桐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捉.奸，便不会将那殿门阖上了。

王栖桐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道：“顾大人此言甚是有趣啊。”

“顾某还有更多话愿与娘娘共勉，我相信娘娘一定有兴趣。”他的那笃定的模样，让王栖桐有些疑惑，难道是他知道红花案的主谋是谁？

“但说无妨。”王栖桐的好奇心虽已被勾起，却仍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然而，这一切却瞒不过顾之远的眼，因为他知道，如果王栖桐不是有十分的兴趣，她并不不会让他轻易将话题偷换。

“此处说话不方便，还请娘娘移步。”说罢，他做了个请她移步的手势，然后从王栖桐身旁走过，率先向殿门口走去。

王栖桐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顾之远走出了锦乐殿。

空荡的锦乐宫，只留下惊慌失措的徐婕妤瘫跪在地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她虽然聪慧得体、才华满腹，但还是不足以与王栖桐她们较量，她的道行还是浅了些。

顾之远迈出殿门，对站了一院的宫人道：“徐婕妤旧病重犯，还需好生调养。”

“还愣着干什么，都散了。”王栖桐跟在顾之远身后，颇不悦地说道，她迫切地想知道红花是谁所为。而正是这份迫切，竟让顾之远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