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得粮(2/2)
徐披牙疼的看着郭勒,忽然向前欺去,一把抓住郭勒腰间系带,郭勒下意识沉腰立住,两手去抓徐披的手。
徐披两手发力,奈何郭勒竟如铁塔一般纹丝不动,怒斥道:“郭勒,你好大胆子,敢与我动手。”
郭勒被吓得一慌,手上松开,脚下便乱,徐披如愿将郭勒举起,将他远远丢在水中。
郭勒入了水,虽然衣甲甚重,到底年轻身强,倒也能刨着水向岸边来靠。
徐披见他狗刨的泳姿,笑呵呵道:“就这两下子,你还想去陛下处?怕就怕你见到的不是当今天子,而是大行的孝灵皇帝,到时候便是有那美娇娘,也只能在祭祀时为你哭上一哭罢了。”
徐披说的促狭,众军方才欲要拆屋为郭勒所阻,本就有些不服气,如今见了郭勒倒霉,纷纷开怀大笑起来。
郭勒扑腾着爬上来,正要说话,徐披把眼一瞪,道:“还不滚去把衣甲换了,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但像你小子这种好色好到把自己几斤几两也忘记,连身家性命也不要的,本将也是罕见。”
郭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着徐披高喊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宅中无美人乎?”
这话又惹得一众同袍大笑,徐披亦笑,道:“毛都没长全,你还敢自称大丈夫?”
只不远处一处小楼里,有两个小脑袋小心翼翼从窗户中探出,正听见郭勒这话。
其中一人“啊”地一声,另一人“呸”道:“这些**,竟然比袁术军还坏。”
该人声音不大,奈何郭勒耳朵灵光,循着声音往该处一望,正见了青丝之下,可爱脸庞。
少女忙把窗子一落,郭勒则腾的红了脸,也不理会徐披的调笑,低着头去寻了干燥的衣甲来换。
徐披令人取了粮食生火造饭,又寻了些精料喂马,待众人饱食之后,又令众人拆了几处房屋生火,各自把衣物烤干,这才建岗制哨,将大宅依军营布置。
做完这一切,徐披令人将刘三石找来,问道:“物资之上,可有短缺?”
刘三石嗫嚅道:“家妻体贫,幼子久不得温饱,想向将军讨一块肉食…”
徐披见刘三石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温和道:“中卫军全军因你而活,这点要求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徐披从一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大块腊肉递给刘三石,道:“本将赏你的。”
刘三石欣喜的接过腊肉,给徐披叩头道:“谢过将军。便是没有小人,将军也能找到此处,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
徐披笑了笑,道:“你说的倒也没错,本将屠尽此间,也不是找不到,但从明日起本将便多要仰仗于你了。”
刘三石看着徐披火光中的脸,再想到今日绝望而死的刘棚,心中虽有些不安,也只有强行压了下去,赔笑道:“小人岂敢不尽心竭力以奉国家。”
徐披“哈哈”一笑,道:“你倒是个聪明的。你自可放心,中卫军乃天子亲军,你为本将办事,便是为朝廷前驱,异日汉室中兴,你说不得也能得了天子一份恩赏。”
刘三石拜谢,徐披忽然转了话题,手指不远处的小楼,道:“那楼是何人居住?”
“那楼…”刘三石略一犹豫,道:“不怕将军笑话,那楼中所居,乃是在下妹妹,家主仅此一女,又是老来所得,因此宠爱的紧,特意建了一楼,名曰明月,给其居住。”
徐披想了想白日里郭勒神色,道:“你家家主倒是个好运气的。”
刘三石不知徐披何意,只得顺着徐披的话来说,道:“家主确是一生平顺,直到…”
“直到遇到本将吗?”徐披截断道:“平日里你家中粮食供应,便由你来决定,本将派两个亲兵在你身边,以免有不开眼的给本将添堵。”
刘三石自是千恩万谢,徐披四下看了看,便打算去好生睡上一觉,这时忽然有兵士来报,方才大水之中,竟有一人破水而来。
徐披一听此报,登时睡意全消,赶忙吩咐道:“速速把他带来。”
该人被带上来之后,徐披把眼一瞧,只见来人在这冬日里竟然只一件单衣,浑身为水所湿,受了冷风一吹,正瑟瑟发抖。
“高盏?”徐披越看越觉得熟悉,走上前去,把这人乱草般的头发分开,立时认出这是高顺身前亲卫。
高盏见到徐披,立时便想见礼,被徐披一把扶住,也不忌惮他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就这般把他引入房中,道:“先烤个火暖和暖和。”
高盏把手轻轻一推徐披,道:“我那马儿多日未食草料了,将军还请遣了人去照顾。”
徐披一乐,道:“本将有你一口吃的,还能少了那马儿的?”
说完对众兵道:“去把咱们兄弟的马儿照顾好了,再赶紧去烤了些肉食,再煮点热米汤过来。”
高盏与徐披二人进了房中,徐披让高盏安坐,询问道:“未知兄弟此来,是左将军处有将令还是陛下处有旨意传来?”
高盏道:“卑下乃是奉了左将军令而来。左将军意在请将军全了秦宜禄性命。”
徐披呆在当场,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询问道:“你冒着这等水势而来,就为了这么一条将令吗?”
高盏道:“卑下出发时,还未曾有这等大水漫灌之势,及至属下到了寿春左近,忽然大水铺天盖地而来,若非马儿躯大,卡在两树之间,卑下当时便不得幸免了。”
“后来水势渐小,卑下脱去衣甲,与马同渡,这才侥幸见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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