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师徒论道（2/2）

“童儿啊！过来，替师傅我吧头发梳扎好了罢！”

“哎~童儿知道了！”童儿屁颠屁颠的走到师傅身后细心将他那黒中泛白的发丝一点点笼在一起，仔细梳扎起来

马保三喜悦直至的对着身后人说道

“正好，今日月明星稀，为师就来好好与你二人道上一道！可好！？”

吴甫佶听见师傅今日兴致大开，欣喜之至的应道

“嗯！师傅请将，徒儿愿洗耳恭听！”

马三保抿了一口葫中酒，慢慢说道

“看来，到了我这一辈！超越前人的目标是无望啦！自你们太师祖之始，上头四位先人，连我至今别无建树，七重山外更有山，八重之外见九仙，九仙门中十重天。你们师太祖开始到师太公辈分，皆为九重造化之外，自我师傅也就是你们师公起始，一生兢兢业业，恪守栈道，一心向学，临终时候却也只能修得一个八重造化，这也是他老人家将此楼交与我手之时，唯一心有所悸之事。孩子们，那是在我小时候的时候，你们师公对我说过，关乎此道，一日守道就终生无法离开，时过今日，为师也算是小有领悟啊…”

吴甫佶直直的盯着面前师傅略有沧桑的面容，谈吐之间不断透露出几十年前，他们的时代，他的这份沧桑并不像是游历了多少天下大地所至，更像是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和生死之间才历练出来的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坚定且不安…吴甫佶并无意打断师傅的话，但是听到师父口中所言的九重山？而自己所听之内，也只有八重山至高，倒也是心生疑虑，便发问道

“师傅，你口中方才提及的九重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难不成，连师公练就的八重还算不上是傲视天下么？如今师傅年方过半百，就已经有了这般造化，想必不出时日定能超前人而去……”

马保三听罢，为之一笑

“佶儿啊，你当为师我所求何物？想我一生，苦居深山之中，不与人争，又怎么会耿耿于怀想要超越前人？我只是，想先人之时，守道之人方才一儿有余，可到了我门下，却收六徒，倒不是为师有何不满……也是因为我马保三不及前人，无法独当一面啊！太师祖在世，天下之处，无外乎神功百化，魔道纵横，可他老人家却能久久屹立于时，直至百年升天之时还是将满身能耐，慷慨永留与时，那栈道之前的诸子网罗，便是他老人家尸骨交织，六魄所化！几百年过去了，依旧深深扎根在这深山之中，现在看看这山中的每一株树，每一片水，都是前人给我们留下的，山中的遮天浓雾，山中不生花草的至烈黑土，这些都是前人死后所化，为的是保全我守道一行，为的是不让生灵在此遭遇涂炭而已。现在想想，如今为师我，有朝一日若要与世长辞的话，又能为这片山留下什么呢？”

吴甫佶仿佛从师傅的一席话中，看到了他的苦楚与无奈，想也是，师傅一生之久，并未有踏出山林半步，而且看来他的故事，也不像是一句两句就可讲述的完的，倒也有了一种莫名的心疼…

“师傅！不要悲伤了，您老人家，苦心栽培的我兄弟六人，不正是效仿前人所为么？我六子定当全力恪守此道，此山！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恶人染指此地！”

马保三侧过脸来，望了望身边的吴甫佶，还有身后的小童儿，想到今日还是这一生以来第一次跟这两位徒弟如此促膝详谈，此时借着月光才猛地发现，这两人也都不再是孩子了，欣慰的笑着道

“混小子们，你们都长大了！可为师我，却老咯！嗬嗬哈哈~”

“师傅！~~~~”童儿听到这师傅这么说，便娇嗔的从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撒娇的叫道，这可把马三保乐开了花，这孩子自小也是命苦，而且生的八面玲珑，喜人至极，所以自是最为疼他，也正是因此，这么久来疏忽了他才是马保三由衷的感觉最为自责的，更何况他是…

“师傅，你方才说！诸子森罗百年之久，乃是上祖师爷元魂所化？果真能够挡得住，那山下斗胆闯山之人么？”吴甫佶趁着师傅心情已有些许好转，便紧接着问道

马保三听到徒弟这样问自己，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嗯！放心吧，你上祖师爷，记人！如若不是我等楼中之人，想必其他异物绝无可能通过此道…”

“扎好啦！师傅！~”童儿兴高采烈的欢呼着，将马保三的头发弄得是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之意，马保三伸手摸了两把，笑哈哈的直夸赞道

“哎哟，我的童儿哟！太棒咯！这头发梳得好~以后，你可要多帮为师打理一番哟~”

“嗯！!嘿嘿！”童儿满意的回答道

此时的猴小圣，也许是白天跟在童儿身后忙活得跟个人一样，又或许兽性尚在无心关忧这人心长短之事，躺在童儿身后，呼呼大睡，手中还不忘仅仅握紧了白日吴甫佶随手所持的铁棒，几人听到它那急促的呼噜声，纷纷被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