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月族往事（1/2）

三日之后的夜晚，又落起了大雪。

苏天漠派人寻了兄妹二人去凯旋亭。

苏葵比苏烨先到一些，远远瞧见凯旋亭中灯火通明，灯光打在雪上，折射起来犹如白昼一般明亮。

苏葵进了亭中，堆心晃了晃伞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收伞，便听苏天漠道：“堆心，你先回房吧。”

堆心不明所以，转头望向苏葵，见她冲着自己点头，才恭声道：“奴婢告退。”

雪虽大，却无风，加上脚边放了三个火盆，怀中又抱着手炉，倒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苏葵抬眼望向苏天漠：“爹，您有话要跟我说？”

苏天漠微微点头，“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苏葵疑惑，刚想开口询问，便听踏雪而行的脚步声响起，一转头，见是披着黑色披风的苏烨。

“爹，阿葵。”苏烨走进亭中，身上带着有些浓重的脂粉香味。

苏葵转头打了个喷嚏，“又去了那里？”

近来苏烨的应酬颇多，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是不可免。

苏烨浑不在意的一笑，没有否认，“这还不是爹催的急，连给我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苏葵对苏烨的洁癖是有了解的，倒也不怕他会受那些女子蛊惑。

苏天漠自怀中掏出一封黄旧的信来，放到铺了狐皮的石桌上，压在手底。

举目看向兄妹二人，“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关于你们娘亲的事情吗，可是一直怪爹什么都不肯跟你们说？”

苏葵一摇头，“爹不说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和哥哥都明白。”

苏烨附和的点头，星眸闪闪。心中预感今日苏天漠找二人过来定是跟娘亲有关。

苏天漠深深的一叹气，似是欣慰，似是感慨。

“你们的娘亲叫月凝，乃是巫国人。”

苏烨一脸震惊，苏葵则是一脸茫然，“巫国？怎从没听过？”

苏烨紧皱着眉头，“巫国是诸国的忌讳，所以也未有人提起过，其地势非常利于作战，位于一个大峡谷之内。国土虽是诸国中最小的一个国家，但传闻谷内珍稀药材数不胜数，里面的人个个擅长蛊术。且谷内有可以操纵神兽之人”

苏葵讶然，“真有那么强大他们怎会一直这么安分？”是觉得这传言太过夸大。

苏烨手指轻轻叩在柔软的皮毛上，“那是因为在数百年前，谷内发生了天谴，巫国人个个都受了诅咒。不得离开谷内半步，否则便会身亡。同样的，外界之人也不能进入巫蛊，峡谷入口之处遍地都是蛊虫，方圆百里之内连只兔子都没有——要知道在一百年前，巫国可是令众人闻风丧胆的两个字。”

苏葵听得越发摸不着头脑。随即觉察到跑题了，将目光转回苏天漠身上，“那娘是巫国人。又怎可离开巫国？”

苏烨也将疑惑的目光投放到苏天漠身上，这一点，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听你娘说，巫国分为两族，一是巫族。二是月族，而她是月族人。月族每代都会选中上一位圣女所出的女子奉为圣女，自小保护不受蛊毒诅咒，成年之后离开巫国寻药，只有三年时间，过时不回巫国一样会蛊毒发作而死——”

苏葵一滞，“所以娘是圣女？”心中对巫国人生出了几分同情，不管是什么原因遭了天谴，但后代是无辜的，生下便带有蛊毒诅咒，委实让人心底发寒。

圣女虽可出谷，却只有三年时间寻药，将希望都寄托在圣女的身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月凝显然是没有回巫国，虽说是为情，但定然也是令巫国人失望的吧

“你们的晴姨娘也是被选中的圣女，却甚少人知晓她并非上一代圣女所出，众人只当她同你们娘亲乃是双胞姐妹。”

苏烨觉察到不对，“这样说娘亲并非难产而死？”

苏葵脑海中也浮现那日在无罙大师的天眼中看到她出生之时的画面，可以看出月凝临走前很安详，并不像是蛊毒发作之状啊？

“你们的娘亲并不受三年之咒的束缚——”在兄妹二人惊惑的目光中，苏天漠嘴角现出淡淡的嘲讽之意，“说来这就是巫国的丑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