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颠覆满清（1/2）

在京津一带的革命党人为了密谋刺杀袁世凯、良弼这样一干大厦将倾下的清廷支柱，可谓耗费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彭家珍那样的烈士牺牲了，一百多革命同志入狱而生死未卜，上千元革命经费也搭了进去，这样才终于将良弼刺死。然而在谋划刺杀良弼期间，南方民国境内竟然发生了令所有革命元勋都震颤心寒的大事。

1912年1月15日，上海革命刊物《民立报》报道了一条举国哗然的消息：“浙江会稽人士，光复会副会长陶成章先生为革命事业鞠躬尽瘁，此次光复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更是功不可没，日后又再三推辞浙江都督一职，可谓功德无量。谁料昨夜2时，陶公在广慈医院静休，忽有二人唤陶公，公醒而外视，二人当即拔出手枪，击中陶公头部，致死。”

究竟是谁杀了光复会的实际领导人陶成章呢？此人文武兼备，为人刚直侠义，为宣传革命、发展信徒奔走而不惜劳累，从未贪图享乐，甚至几过家门都不入，如此英雄人物竟落得早逝下场，真叫人既惋惜又悲愤。孙中山在南京得知此消息，大为惊愕且非常悲痛，立即唁电缉拿凶手，其电曰：“陶君抱革命宗旨几十年，奔走运动不遗余力，光复之际，其功不可没，猝然遭此横祸，让人痛惜万分。贼寇之举实在叫人痛心疾首，愿我革命同志人人得贼而诛之，各级机关当迅速将贼缉拿归案，杀之以谢民国！”

接连着，浙江都督府悬赏3000大洋，上海都督府悬赏1000大洋，并下达特级命令，捉拿凶手。

十一 颠覆满清

眼看着无数革命党人抛头颅、洒热血孜孜以求的中华民国终于建立起来了，这本来应该让所有革命党人欢欣鼓舞。但是没多久，气势威武、盛极一时的中华民国开始显得相当弱势和不堪一击：革命党内部大多数元老都把埋葬苟延残喘的满清的期望寄托在袁世凯身上；孙中山更是感到国库亏空、政府内部混乱、分裂；列强的外交使团更是不买账，全都盘踞在北京，更别说承认民国政府了，似乎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民国第一大谋刺案久久未能查出凶手是何人，但作为主谋的陈其美深知其中秘密，为了瞒天过海，还假装同孙中山一呼一应，赏钱1000大洋来缉拿凶手。派人刺杀陶成章，则是陈其美与其二人积怨多年的私仇。

光复上海前夕，陈其美为了筹集军费，多次向陶成章求助。陶成章虽然私下里很厌恶陈其美为人，但为了共同的革命大业，也慷慨解囊，把自己从南洋华侨处募捐得来的款项通过协商，交给了陈其美5万元。谁知，陈其美正去接款时，陶成章却不顾面子，当着众人的面严肃地对陈其美说：“英士（陈其美字），我要提醒你一句，这钱来之不易，是专供革命使用的，你可不能拿去花天酒地。”

陈其美听后，心里很不愉快，觉得自己很没面子，立刻跳了出来，指着陶成章大吼道：“谁他娘的用革命的钱去花天酒地了？你说出来啊！”

“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君子不疑，疑者非君子。”陶成章冷冷地反唇相讥。

陈其美气得七窍生烟，伸手就掏出腰间手枪要朝陶成章开枪，多亏身边人眼疾手快才把那枪夺下来，不然当场就血溅四方。

从最近的原因来说，浙江都督汤寿潜被调到临时中央政府做交通总长，在往南京赴任时，汤寿潜提议由章炳麟、陶成章和陈其美三人来做浙江都督的候选人。陈其美虽然既不愿意辞去沪督去做浙督，但他一贯想把浙江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不愿意让人染指，尤其不愿意看到陶成章去控制浙江，可是陶成章在浙江方面的呼声很高。为此陈其美如坐针毡，才想起让拜把子弟弟蒋介石去暗杀陶成章，免得日后为了新仇旧恨而夜长梦多。加之陶成章又放话：“本人功成身退就行了，至于浙督一任，贤者均可居之，惟陈其美例外。”就这一句话更是让陈其美下定灭掉陶成章的决心。

蒋介石一直都很感激这位大哥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情，正愁没有机会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现在得到这一事关重大的任务，自是心甘情愿做马前卒。陈其美更是对蒋介石寄予厚望：“你办事我信得过。”

上海五马路“群玉坊”内，陈其美大摆宴席，款待从军营里急匆匆赶来的蒋介石。

蒋介石在沪军内任团长期间，招兵买马，训练新兵，深得陈其美赏识，现在被大哥请来，很是高兴，见着昔日的情人姚冶诚为自己把盏，更是春心荡漾。

“哟喂，蒋长官真是大忙人喽，这么久也不来给人家捧捧场子，当日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抛在九霄云外了吧。”只见一娇媚可人的女子一边斟酒，一边说着吴侬软语，连带着责怪之意和撒娇之态。

蒋介石怎么可能与这青楼女子有着山盟海誓呢？这就要从1911年的年末说起：

那还是一个寒冬，上海还未被革命党人攻克，上海的五马路街头横行着数十名清军，由一群探子带领着来到了“群玉坊”，为首的军官冲过去就将打着灯笼开门迎接的人推开，拽着那笑嘻嘻迎来的老鸨的衣领，恶狠狠地责问：“陈其美和蒋介石是不是在这里，快点给老子说。”

“官爷息怒啊，这里实在没有……”老鸨一愣，欲言又止。

“快给我说出来，不然老子枪毙了你。”那军官怒不可遏地厉声喝问。

“是有一位陈先生常常在这里捧场，不过今天的确没看到他来这里。”老鸨说得战战兢兢。

“给我搜，搜出来赏银100！”军官用力一踹，将老鸨踢得飞远，随后又带着士兵满院子乱翻。整个院子里哔哩哗啦，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气声，官兵的搜索声，一片混乱。

那军官来到后院，推开一个房门，但见一位明眸皓齿、体态丰腴的姑娘在那里搔首作态。姑娘一身水蓝色的长睡衣，胸口开得很低，丰满白皙的胸脯若隐若现，从臀部往下开了两条群衩，雪白圆润的大腿一览无遗，再加上娇翠欲滴的红唇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叫那些官兵看得口水直流。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军官才缓过神来，伸出食指就勾着姑娘的下巴，态度平和地问道：“姑娘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