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与老妈（1/2）

后门是一条小巷，灯光昏昏沉沉的，巷口跟酒吧前门相距不远，所以小巷往往是很多喝多的客人释放之所。经常会有人在巷口那边呕吐。她习惯性地拿出一条手帕捂在鼻子前，以免难闻的气味冲心入肺。

快到巷口时，墙角一如所料传来阵阵呕吐声。她蹙了蹙眉，下意识向那人望了一眼，顿时一怔。

是他。那个喝“绿焰”的年轻男人。

想起是自己让他喝的“绿焰”，此刻见他吐得天翻地覆，心里暗升丝丝内疚。被他气的事情也差不多可以忽略了。想了想，走近两步问道：

“先生，你没事吧？”

他抬头看了看她，昏黄的路灯下，他带着醉意的眼神更显慵懒，仿佛蕴着丝丝性感，若是正常的女性，多数会因此而怦然心动了。只可惜，她不算正常女性。

见是她，他唇角一扬：

“是你啊，笨女人……”

听见他又口出无状，湘雪夕不禁蹙额，脸上一冷。想不理他，但又并不太放得下心。只好耐着性子又问道：

“有什么能帮你么？用不用帮你联系家人？”

闻言，他像听到什么笑话，好笑地说：

“什么联系家人，想要电话就说好了……”

湘雪夕心中“腾”地又涌起了火气，这个臭男人，真是可恶！你以为你是谁！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二世祖的样子，真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围着你打转么！差点没忍住踹他一脚。她尽力控制住自己，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喂，有没有纸巾？”

刚走两步，他忽然又叫了起来。

湘雪夕顿了顿，神使鬼差地停了下来，转过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一手支着墙，垂着头，好像蛮痛苦的样子。她蹙着眉打开包包翻找。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纸巾，才想起早上的时候借给人了。

他看了看她为难的神色，冷笑道：

“笨女人，帮什么忙，没那个本事就别乱开口。”

湘雪夕气极，恨恨地瞪他，把手里的手帕一扬，说：

“纸巾没有，手帕要不要？”

他也不说什么，拿过去擦了擦嘴。湘雪夕瞟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他的叫喊：

“喂，手帕怎么还你？”

“不用了！”

她淡然抛下话，毫无停顿穿过马路离去。

周五。

每周五晚上照例要回家喝老妈的汤，所以湘雪夕不去酒吧，下课后直接搭上回家的公交车。她初中那年父母离了婚，爸爸带着弟弟去了其他城市，她和老妈就留在了这里。她们的家在本市离市中心最远的郊区，从学校回去要坐近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所以她只有周末才回家。

湘雪夕很喜欢坐在公交车上靠着车窗看窗外景物的感觉，有点像在旅行。尤其是傍晚，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商铺亮起五光十色的灯，装点着这个花花世界。她一路看着，一路出尘。

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湘雪夕翻出钥匙开门，屋里一片黑暗。上大学后老妈每个星期会有两天在外面过夜。她心里明白，老妈应该是找到另一个真命天子了，但她还不明说，也许是怕女儿不能接受。

湘雪夕不喜欢主动去面对事情，所以老妈不说，她也不问。其实，父母的事，她从来都不过问的，就像那时候他们忽然说要离婚，她也什么都没说。

一想那些事就觉得累，懒洋洋地打开灯。正在换拖鞋，厨房里忽然跳出一个人来，大叫：

“夕夕，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