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梦醒难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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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不进去。醒来后明明知道梦境中的很多事情是荒唐的，再入梦里又不由自主地在荒唐之中跟着荒唐的梦中人一本正经地荒唐着。就像每次切磋前老头儿都要展示的身体缩小术，就像河边那棵时而有时而无的大树，就像梦境里的日升日落四季变化，老头儿会看着春暖花开冬日白雪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几年已经过去，可在梦醒的世间，或许仅仅过了几日而已，然而令王三感到诡异的是，那些练剑的记忆，即便只是几晚的梦境残留，却真就如同有几年之久远。这种梦醒之间对于时间上的模糊感，始终伴随着王三，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越来越陷入梦里的时间轮换中，以至于在白日里望见日升日落，都似已分不清这到底是过了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可除了身体上越来越多的淤青，以及越来越模糊的时间辨别，王三再觉不出有什么异样，持续的多梦夜晚没有给他带来肉体上的消耗和疲倦感，反而如他所言，似是比没做梦时感觉更要好，精力充沛，四体强健，甚至就连听觉视觉这些五感，都远胜以往。他将这些感受讲给柳成材后，对方坚持认为这是严重违背医术常理的，是一种幻觉，王三的病情一定是加重了。并再次督促王三要积极治病，积极挣钱。王三却说，这几天我反而在想，还要不要继续挣钱和治病了。柳成材完全不理解，问，这是为何？王三说，因为相比与醒着的时候想办法挣钱，每天在梦里被老头儿逼着练剑，反而已经是相对更容易的事情了。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乞丐来说，挣钱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我宁愿晚上做梦练练剑，白天无事讨点饭。有淤青就有淤青吧，这点痛我还受得了，可挖空心思去挣钱，我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柳成材瞪着眼睛叹气说，你没救了，没救了，一个病人若是自己放弃了自己，那大罗金仙也难救他喽！王三说，不要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说不定这梦做着做着，哪天自己就不见了。

事实上，那梦王三连着做了三年，没有一晚不曾出现，王三在梦里也从未做过其他事情，除了练剑，整整练了三年。不，事实上，按照梦中老头儿的说法，四季轮转斗换星移，他教王三练剑整整教了三十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