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脸都白了（2/2）

顾葵若有所悟，顾茂永宗似懂不懂。

琴思月（龙汐）笑笑说：“你去预备一下，今儿咱们往天牢逛去！”

“胡闹！”皇帝接到密报立刻指派儿子，“老六你赶紧去天牢截她。”

质郡王金晏答应一声，打一千跪安去了。

天牢大监见着琴思月（龙汐）娘儿俩还迷糊：这位主子跑来做什么？哦，何家的人关在里头，说不准是悄悄寻仇来的！

一念即此，大监警惕性倍增：“微臣参见朝云千岁，殿下金安！”

琴思月（龙汐）一指永宗：“东宫皇太孙！”

“啊......”大监惊的三魂出窍，瞄着永宗的服饰顿悟“殿下吉祥！”

“不必啰嗦。”琴思月（龙汐）吩咐，“今儿我带太孙探监，前头带路！”

“千岁三思！”大监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九族的脖子上平空悬了一把利刃，“天牢腌臜之地，实在不敢让千岁与殿下污了眼睛。”

大监的心里话是：你老人家见惯了血雨腥风神鬼不怵，未未来的皇帝还在呢，自古哪有进监狱的天子？

最后一句话大监实实在在讲了出来，琴思月（龙汐）不以为意：“人家汉宣帝都是在监牢长大的，现今不过叫他逛一逛有什么打紧？”

大监仍不退缩：“千岁，此事不可！”

“你横遮竖挡的拦着我和姑姑不让进，莫不是里头有见不得光的事儿怕我们看到？”永宗这话是琴思月（龙汐）提前教授的，说起来绝对具有大青皇太孙的气势。

“殿下！”大监被挤兑的无言以对：天牢哪是见不得光的地界，压根就没光好不好！

琴思月（龙汐）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刑部有个叫张敬汤的侍郎，如今在哪儿高就着？”

是挺高，如今还在山上砸石头呢。

大监用拖字决：“千岁稍待，奴才先去清理一番。”

琴思月（龙汐）领着永宗就往里走：“不必了，我们看的就是原汁原味！”

刑部天牢是大庆朝第一监狱，相较而言还算条件好的地界。但有钱人家的茅房也当不了没钱人家的卧室，即便大监打发了牢头开路警示，永宗的脸色依旧难看，把琴思月（龙汐）的衣襟抓的越来越紧。

金晏慢半拍与牛松赶到天牢门口，巴巴等着救星的副监顾不得许多，领着皇子尚书便往牢里走。

琴思月（龙汐）是能背得了《大青律》的，一路走一路跟永宗讲刑罚，把个天牢大监佩服的五体投地。

“姐姐。”金晏终于在天牢中间追上琴思月（龙汐），看着侄子无恙长松一口气，“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琴思月（龙汐）反问：“我们怎么就不能来这种地方？”

金晏扯虎皮：“父皇让弟弟来领太孙回宫。”

琴思月（龙汐）伸出手：“旨意呢？”

金晏无奈：“是父皇的口谕。”

琴思月（龙汐）笑了笑：“质郡王，太孙之所以跟我起居也是当众讨得皇上口谕的，那会儿您在场吧？现今又是口谕，咱们以哪个作准？横竖皇上是金口玉言，不能答应了我又来指派你吧？”

金晏改打感情牌：“姐姐，太孙还小，万一吓着他岂不让您费神？”

“太祖皇帝在他这样大时连坟地都睡过。”琴思月（龙汐）不再理会金晏，继续教导永宗，“刑法不分家，自琴汉以来，历朝君王虽然多以儒术治国，实质则是外儒内法，一位典型的英主就是刚提到的汉宣皇帝。”

金晏二人没法子，只好跟随步伐以便照应。

既是探监，琴思月（龙汐）自然早就定准了目标，望着前头遥遥驻足：“那边比旁的地方干净许多，又是男牢女囚的相邻点，你猜一猜是什么缘故？”

永宗想了一想说：“家人多花了钱给管事，要不就是他们有能干的亲戚在外面。”

“真聪明。”琴思月（龙汐）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看看去。”

“姐姐！”金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琴思月（龙汐）笑道：“瞧见没，你六叔的脸都白了，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永宗疑惑道：“六叔？”

琴思月（龙汐）抚了下额头的疤痕：“是不是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永宗认识的人不算多，亲外公亲外婆亲舅舅绝对列在其中，他也不过有些发懵，何弈父子就是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太孙！”

“姥爷？舅舅？”永宗终于省过神来。

何弈是有名的持重之人，见着外孙也难免方寸大乱：“太孙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永宗愣怔道：“是姑妈领我来的。”

琴思月（龙汐）已经推开金晏跟过来：“表舅、表哥，许久不见了。”

越氏与何弈是正经的姑舅表亲，往日这样称呼是有礼数，此情此景之下直令其全身颤栗，扶着铁栏哭跪在地：“殿下......”

琴思月（龙汐）把两个大食盒接到手里：“闲着没事儿，我带琮儿进来长长见识，顺便给表舅舅妈送顿便饭。”

何弈颓然：“是臣有负殿下。”

琴思月（龙汐）看着明显被吓到的永宗敛收和气：“琮儿，你看到了，哪怕是皇太孙的亲外公亲舅舅，在太祖皇帝的子孙治下也不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何弈仰天号恸：“罪臣之过，集九州镔铁难以铸造。”

“公主千岁，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李章之妻听到这边动静，忍不住哭叫起来：她的长子本至议亲年龄，平空遭受无妄之灾，好好的太孙舅妈、总兵夫人沦落囚牢，心中自然万分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