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计划便是如此（2/2）

徐绍白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巧了，就在不久之前，我就被人当成是骗子，才被扔到这幅鸟不拉屎的地方。”

最近好像凭空画饼的次数有点多，也怪不得黑火老人看自己像是骗子。

“那个地方。”黑火老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鸟语花香到底是怎么样的场景来者，鸟是什么样子，花又是什么样子，他依稀记得，鸟好像会唱歌，那声音宛若天籁，花会发出诱人的香气，比最醇厚的酒都要醉人，等等，酒，酒是什么来着？是了，是了，他曾经是一个酒鬼。“那个鸟语花香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徐绍白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这样的地方对于这样穷途末路的可怜人到底有怎么样的诱惑力。

“就是有山有水，有鱼儿鸟儿，还可以养一只宠物。”徐绍白忽然明白了黑火老人眼中的神光，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黑火老人虽然思维回来了，但是那更倾向于一种本能，就像是刚生下来的幼 童就知道吃食一般，他的虽然应答如流，思虑周全，这全拜其聪明本性所赐，对于一些常识之中的东西倒是遗忘了不少。

“倒是一个养老的地方。”徐绍白开口补充一句。

“养老的地方。”黑火老人听到这句话又陷入了沉思，方才那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好似烟消云散了一般，养老啊，含饴弄孙，在阳光下悠闲的度过余生，这些东西触碰到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这是他踏上修行路之后，便没有想过的事情，从踏上修行路开始，他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修行，不断修行，站在比任何人都高的地方，成为比谁都要厉害的存在，然而此刻，那些曾经的豪言壮志像是一个笑话，反倒是像曾经他眼中那些蝼蚁一般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老人安度晚年成了现在最大的心愿。那心愿像是欲倾的山脉势不可挡，像是决堤的黄河轰隆奔涌着淹没了他。

他在徐绍白进来的时候，就说过，他在火炼地狱之中已经呆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被改造成了另一个人。

虽然那最后燃烧一次的热血仍在，但是在内心最深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在听到第二个条件之间，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问那里可不可以修行，要知道修行这件事，对于曾经的他来说，那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存在，为了修行，他屠戮过一整个山上宗门，为了修行，他曾将身边至亲之人亲手送葬，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甚至是为了修行，他做过天下最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洋洋自得。

而现在。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了。

若是可以安安静静随自己的意志行走，最后平平静静的死去。那也是一件不错，哦，不对，那就是一件太棒的事情了。

黑火老人眼中那疯狂的火焰再次燃烧，如果有那么一个地方真的是太不错了，只要不是司命圣人一般的存在，任是谁，自己都有一战之力。在展示给徐绍白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之后，相信这小子也应该相信自己了。

对于黑火老人来说，最好的结局竟然是去徐绍白描述的那个鸟语花香的天堂，其次才是轰轰烈烈的战死。

“看来，我确实是变了。”黑火老人叹了一口气。

“是老了。”徐绍白不大不小的开了一个玩笑。经过先前一番不是打机锋却危机四伏的谈话，徐绍白忽然有些感慨。黑火老人的本事自然是不用多提，他只是感慨这世间好坏是非的模糊不清。

“小子，现在可以说一说你的计划了吧。”黑衣老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便不再啰里啰嗦，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依旧受困在这火炼地狱，心死身死而已。脑海重新活跃的黑火老人感觉现在面临这种可以说人生的重大转折时刻竟然看开了。

徐绍白学着黑衣老人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面具上的地心明珠。

计划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