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方宁（2/2）

“不是，上一句。”

“大越第一美男？”

“大越……大越……”余方宁喃喃道。

她蓦然进入了回忆之中。

……

她原本也姓余，名格物。

她生在华阳，是大越和大齐的交界处，属于“两不管地带”。

在那里，没有所谓的伦理，女孩一出生的命运就是被卖掉。

她的名字是在出生前就敲定好了的，家里人都希望她是个男孩。

事与愿违，若不是她的母亲死死护着她，说不定自己一出生就会颠沛流离。

那年她才十四岁，被邻边的一个猥琐的中年人拖到了小巷里。

她大声挣扎着，踹了他一脚。男人感到恼羞成怒，尖声叫道:“你这贱货！你家里人都把你卖给我了，你装什么装？”说罢又去撕她的衣服。

余格物愣住了。

她从没感到过这么无力。

这十四年来，虽然在那个家里过得憋屈，但她想，总有一天能熬出头的，但好像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男人摆布，眼边的泪一滴一滴滑下去，干涸后又形成了泪痕。

“唰——”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睛瞪大，嘴角缓缓流出了血迹。

余格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就坐在墙角，颤颤地发抖。

恍然间，一件披风落在她的身上，她抬起了头，少年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他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梨涡，摸了摸余格物的头，安慰道:“没事啦小妹妹，他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

余格物呆呆地盯着他。

她生得极美，一双狐狸眼就勾得人心痒痒的。左眼角下边有一颗红痣，妩媚而多情。

少年认为她是被吓到了，往前走了走，又使劲揉了揉她的头。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只有你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在这乱世中立足。”

“走了——”他的同伴似在呼唤他。

“来了！”少年应了一声，“再见，小妹妹。”说罢疾步走了出去。

余格物只感觉到心脏狂烈地跳动着，她的脑海一直响起那句话。

那个身影，那一抹光亮，成了她在暗黑深渊中挣扎的唯一希望。

……

思绪又慢慢拉回。

从现在起，她就不再是余格物了，曾经的余格物，已经死了。

她现在的名字叫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