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白猫（2/2）

“是啊，怎么还有脸来啊？”

“就是，人家最困难的时候，非但没有帮忙，还落井下石，现在居然还有脸来？”

“真是不要脸！”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议论声，对眼前的胖女人指指点点。

“哎呀，小星，我是你二姑，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互相扶持。”

“那时候的事情二姑我也是逼不得已，他们人多，我一个人人微言轻，我早和他们说过不要这么干了，他们就是不听。”

“我就说小星你以后肯定有出息，我没说错吧？我看人一向准。”

二姑对周围的指责视若不见，将大圆脸凑了上来，满脸堆笑，这脸皮倒是比她身上的脂肪只厚不薄。

“罢了，不管怎么说你们当时帮我处理了我爹的后事，以后我们之间不再有关系，你也不是我的二姑。肉我会依然分你一份，也不差你这一份。”

经历了白天的事情，玉星才明白自己家的那些长辈是多么可笑可悲和可怜，为了那一点点利益不惜伤害自己的亲人。

“小星，你随你爹，有出息！”二姑对玉星伸出大拇指，她才不在乎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拿到手的肉才是实实在在的，什么亲戚，什么脸面，都不重要，那些能当饭吃？

“我要那块里脊肉，一整块！”

一道尖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队伍前面，指着案板上的大块里脊肉。

“小星，你看这？”分解猎物的一个大叔觉得为难，征询玉星的意见。

“我分给大家的都是公平的，出多少力拿多少，还有，排队！”玉星瞥了一眼女子，手里继续给大家分着肉。

“我是你小姑，你孝敬我是天经地义的！”小姑站到玉星面前，挺直了腰杆，瞥了一眼。

“我没有小姑，我打的猎物，我想怎么处置是我自己的权利。”

“好啊！你这个臭小子连小姑都不认了是吧？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爹，你爹当初就不该把你捡......”

“够了！小妹，小星打到的猎物当然由他说了算，你去后面排队。”二姑站在两人中间，打断了小姑的话，脸上紧张的神情一闪而过。

这玉星现在可是极有可能成为村里最好的猎人，以后的肉可都指望他了，不能出什么岔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的事情？你这个目无长辈、忘恩负义的东西，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小姑一把推开二姑，表情狰狞，抓住玉星胸前的衣服推搡起来。

“滚！”

玉星右手轻轻一挥，她被推开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喊叫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

只是并没有什么人理她。

她坐在地上挤出几滴眼泪，嚎了一会儿偷偷瞄了两眼人群，该排队的还在排队，并没有什么人理她，只好爬起来灰溜溜地离开。

给村民们分完肉后，玉星从一家农户那讨来了一些狗奶，用树叶卷成漏斗喂给捡来的小猫喝。

小猫两只前爪抱着叶子贪婪地吮吸着，爪尖从粉色的肉垫中伸了出来，轻轻摩擦着树叶，眼睛却还紧闭着，没一会儿肚子就鼓了起来。

“你和我也算同病相怜，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吧，看你浑身雪白，脑门和耳朵却是黑的，圆滚滚的样子活像一个破了皮的汤圆，就叫你汤圆吧。”

玉星抚摸着小猫的脑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它的耳朵轻轻揉揉，小猫轻轻哼着，似乎是在回应玉星，抱住了他的手指又睡了过去。

玉星不舍地抽出手指，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白天小姑的话让他心烦意乱，但又不知道怎么向母亲开口。

“小星，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