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笑兰内外交困(2/2)
笑兰正一筹莫展,小儿子哭着腔调:“妈妈,哥哥把饭弄糊了,肉炒熟,我只吃了半碗饭,他还要我去割猪菜。”笑兰嘱咐几句挂掉电话,抬头已是满眼泪花,“怎么办呢,老的老小的小,有牛有猪,看来我得回去?”牛成左右为难,六神无主,沉思片刻仿佛喃喃自语,“这边一下子哪有合适的炊事员,你先把午饭做好,中午打电话给汪爹,问明情况后再作决定。”
笑兰心情沉重地回到宿舍,舒银花立在卫生间一个劲干呕,声音肆无忌惮,空洞得很,人上气不接下气,双肩一颤一抖。舆洗台镜子前,她伸出手掌擦了把薄薄的水气,看着自己鼻涕眼泪成把抓,口水像蜘蛛丝吊得老长老长,连胃汁也赔了出来,真是丑态百出。这几天舒银花妊娠反应越来越强烈,时而轻烧时而冷,什么东西都吃不进,整天头晕乏力倦怠嗜睡。笑兰知道怀孕的痛苦,好汉识好汉,惺惺惜惺惺,她将她扶到阳台上坐好,接着煲西饭、煮鱼汤,同时打料中午的饭菜,忙进忙出脚下生风。
下班了,吃饭的人陆陆续续进了楼梯。笑兰抹过茶几,转身将舒银花扶进套间,回头拿筷端菜,忙得团团地转。何龙执起条干咂了口汤,表情旋即变成黑李逵样,然后像神农尝百草,每个菜碗里夹一筷子。司马坡姗姗来迟,扒了两口饭,举着的筷子无从下手。何龙接完电话向他使了个眼神,“妈的,皇帝不差饿兵,连吃饭也不放过我们。走,沈工找我们呢!”
笑兰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心里骤起疑团,“再忙也要吃饭了去呀,过一会全冷啦。”牛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哪有什么事,去酒店吃饭,这还看不出?今天怎么在做菜,三鲜汤那么咸,青椒炒肉一股焦味,饭夹生夹熟,人家哪里吃得下去?”笑兰猜了个*不离十,更加满腹委屈,“你们要吃好喝好,那边睡着个又哼又吐的,自己家里还一摊子事,我哪有心思?”牛成垂头丧气地说:“菜做出来了他们没有吃,这伙食账不记自己亏了,记下别人会说闲话。”
夏师傅耳闻目睹了这一幕,忿忿不平,“你尽管记,他们不吃是他们的问题,一人难尽百人心,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咸了少吃一点,淡了多吃几口,喜欢装高傲!”甄夑两腮稍许塌陷,显得鼻子像希腊人既高且直,吃饭说话都有牵动的迹象。他是夏师傅介绍来的,同盟军自然拔刀相助,“人家有钱不去酒店开荤?我们吃了保证不会死!”
吃完饭后都出去了,牛成帮着将残羹剩饭收进厨房,边看电视边琢磨往家里打电话的事。“哈喽”龚宫容光焕发声音先进了屋,见客厅没有其他人,颇感意外。牛成尴尬地看着她,“怎么就你一人?”龚宫稍作犹豫没有换鞋,“一个人来不欢迎?”牛成挪了下屁股不知所措,还是没有起身,“欢迎欢迎。”
笑兰收拾完厨房,擦着手来到客厅,那脸色像电压不足的灯泡,很快黯淡下来。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个有了过节,面和心不和的女人目目相觑,芒刺在背,惊讶、羞愧、恼火,无所适从。笑兰的心一下子沉入缸底,有了道不清的酸。龚宫不愧学过交际专业,先声夺人打破了沉寂,“兰姐你稀客!”笑兰猜不出来者是夜猫子进屋,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话里有话地回了一句,“你才稀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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