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后记（2/2）

施显下意识地抬眉瞟了眼桌上的史书，不禁犹豫起来，“臣竭力追溯事实，若有犯上之词，还请陛下恕罪！”

江誉歧随意捏起一卷史书，递到施显的面前，“无妨，念吧。”

“启泰三十年，静王歧不从规教，色以太子妃秦氏，其侧妃不堪辱，致于自尽。

……

承兴元年，中都督秦卫为证清廉，故缢死家中。同日，后妃秦氏自裁而殒，实为失德于众，枉费君恩。帝念及三年情意，因没其册宝，以妃制入葬，谥曰明。

……

凡后世子孙，皆不可以月为名、以明为谥。”

听着施显一字一句地念着，江誉歧的眼眶再次不由自主地红润起来，他下意识抬起胳膊，用衣袖遮挡住自己的整张脸，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悲伤。

“很好，很好……不过除了这几处，要再补上一句：‘自承兴元年始，废仲秋节，每逢八月十五，忌赏月、出游、许愿’。”

“陛下，这……”施显顿时愣了神，慌张到眉毛几乎要飞起，“仲秋节源于《周礼》，时至今日都不曾泯灭，历朝历代的君王皆极为重视，颁布节会条例的，亲往庙会祈祷的，绝不在少数，还请陛下三思，此条不可行啊！”

“孰是孰非，朕但凭后人评说。”

江誉歧话音刚落，便起身走到窗前，施显寻不到再劝说下去的理由，只好对着他的背影行礼，然后不甘地退到殿门外。

送走施显之后，陶侠又怯怯地走了进来，“陛下，天色已晚，您是否要……吃些东西？”

“朕听闻坊间有个说法，人会在逝去的第七日，返回到她最不舍忘却的地方，最后见一面她最想见的人。”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但那些都是鬼神之说。”

江誉歧抬头对着窗外的月亮，突然笑出了声，“她……终归是不愿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