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1/2）

第一个被淘汰的是芙蓉。

那个漂亮的金发女孩被人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布巴斯顿的女校长脸色都变得紧张起来。高大的身躯从评委席上站了起来，似乎在确认自己的学生有没有事。

木台底下的工作人员围着昏迷的女孩检查了一下，这才对着评委席挥了挥手，意思是没有大碍。

“她是个很勇敢的孩子。马克西姆，你把她们教育的很好。”邓布利多安慰着这个为学生紧张万分的校长，他蓝色的眼睛里洋溢着某种真心实意的赞叹。

马克西姆夫人看见芙蓉出局了，大致上这一局已经拿不到第一了。这时候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她看见邓布利多的眼睛还是收回了嘲讽他的想法。

“这是我的职责。”

…

评委席上的事，很少有人注意到。大家都在讨论把芙蓉送出水面的那些奇怪的生物。

“那个一定是人鱼，我在霍格沃茨的校史上读过，黑湖里的人鱼族群一直很神秘…”

穿着拉文克劳袍子的学生拉着他的好朋友分析起来。

“攻击布巴斯顿学生的是格林迪洛，那种生物就像流浪狗一样跟着人鱼。”

卡尔盯着屏幕，静静地听着后方学生们的讨论。但当卡尔看见塞德里克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注意力立刻被抓走了。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格林迪洛从水草丛里窜出来的第一秒，塞德里克就发现了它。他划动四肢躲过了那玩意细长有力的手指，还能一脚将它们踹远了些。

魔杖在水下挥动起来十分费力，但塞德里克似乎已经习惯了，使出抽离咒的动作看起来很娴熟。

炽热的水柱烫的那些小怪物发出尖利的哀嚎，随即就像被惊吓到的鱼群一样四散奔逃。

他可以继续完成比赛了。

“…所以在既定的未来，他会死去是吗？”

幽魂一般的声音在卡尔耳边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群拉文克劳的学生已经离开了，后方空荡荡的，只有安德烈·瓦尔茨坐在那。

他笑吟吟的看着他，褐色的眼珠透着一股邪恶的味道。

他今天没有穿女装，而是穿着德姆斯特朗的衣服。

“你一直在看他，那个塞德里克·迪戈里。你预见了他的死亡是不是？”

安德烈的声音透着一股奇怪的违和感。

卡尔没有回答他，他只是低头看着睡在大腿上的德拉科。

德拉科脸色苍白，眉目放松，他的手垂落在地面上。

安静地就像死去了一样。

卡尔下意识抚摸着德拉科的脖颈，却摸不到任何的脉搏。

“你做了什么…”卡尔托着德拉科的脸，目光茫然。他应该感到恐惧和惊慌，可是他没有。

一切该有的情绪都被弱化到无法感知，就好像这里不是现实。

“真可爱…”安德烈托着下巴看着卡尔，“我还想和你多聊聊的。可惜你太警觉了…”

……

“醒醒！”

德拉科捏着卡尔的脸，直到那双眼睛从混沌里清醒。

一瞬间冰冷的空气从鼻腔涌入肺部，唤醒这具身体。胸膛大力起伏，好像刚刚找回呼吸的能力。

卡尔把德拉科的手从脸上抓了下来，他的脑袋快疼死了。

“该死的瓦尔茨…”

卡尔捂着脸，压抑着痛苦的低吟。

“我要宰了他。”指缝里露出的眼睛发红，带着强烈的愤怒。

安德烈·瓦尔茨对他使用了摄魂取念。他试图窥视卡尔的秘密。

卡尔没想到这种无耻的混蛋居然敢在霍格沃茨，在三强争霸赛现场使用禁咒。

这个肆无忌惮的疯子。他嚣张的底气就像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地炸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还能施施然地从霍格沃茨大门离开回到德国。

卡尔不能理解这一点，比如谁给了他嚣张的底气。但从这些天看来，邓布利多对于这群德姆斯特朗来的学生格外容忍。

他可不信邓布利多没发现这个男扮女装的变态混进霍格沃茨，并且轻易相信对方目的简单到只为了看一场比赛。

卡尔的掌心全是冷汗，黏糊糊的就像食尸鬼的涎水。被他握住手的德拉科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视线落到了另一个地方。

在看台的对角线位置，安德烈指尖绕着长发颇为慵懒地朝他笑了笑。

“他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卡尔稍微冷静了一些，嗓音有些沙哑。

“我问过他，可是这个混蛋不想告诉我。他就像一只影虱虫，怎么也摆脱不了他。”

这些事要逼疯卡尔了，那个安德烈·瓦尔茨的试探像是加注在卡尔摇摇欲坠理智上的稻草。他暧昧不明的态度和高度乖张的行事作风，这让卡尔有种无力发泄的失控感。

就像从高处跌落，那些恐惧蔓延在你的肺腑之间。

“这是我和他交易的一部分，我要求他不许告诉你有关他目的的任何事。”

德拉科开口的时候面无表情，眉眼精致而冷漠。这也导致了他在冷静叙述一些事的时候看上去有种漫不经心的傲慢。

而这种傲慢太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了。

于是卡尔松开了他的手。

“关于什么…”卡尔盯着德拉科的脸。“所以是她。”她指代的是谁，他们彼此都很清楚。

只有劳拉是卡尔的底线。而德拉科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安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苍白的唇色看起来就像久病未愈。

“你觉得现在适合说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