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1/2）

黑湖泛起波澜，就像有什么巨大的生物从湖底游过去了。

在明亮的月光下，黑色湖水看起来诡秘又危险。湖边的温度也变得更低了，吹过的湖风没有往日的轻柔，更像是锋利的刀片划过柔嫩的肌肤带来阵阵刺痛。

卡尔倚靠在岩石边，脸色发红，酒精对卡尔的作用依旧存在。但再这么吹着寒风，毋庸置疑的是明天他一定会感冒。

可惜现在没人在意这个。

阿斯托利亚的嘴唇被冻的发紫，甚至开始埋怨那个瓦尔茨为什么这么慢。

利用纸鹤传递讯息看起来有些冒险，但今天的舞会让城堡里的人都聚到了礼堂，纸鹤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非他反悔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阿斯托利亚心跳都快了几分。

湖边的沙砾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有人在往这边走。而现在这个时间，除了约定的人没人会到湖边来。

这声音不由得让阿斯托利亚松了一口气，转过脸看向背后的人。

月亮此刻刚刚从云朵里探出头，映照湖边的一切都看的无比真切。

这一眼也让阿斯托利亚从指尖冷到了心脏。

“德，德拉科…”

她喃喃自语，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似的瞪大了眼睛。

月光下的德拉科穿着黑色斗篷，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赶回这里。

因为他的胸口还别着属于马尔福家族的族徽，泛着寒冷锐利的光芒。

突兀出现在这的德拉科面无表情，他停下脚步抬眼看了一眼阿斯托利亚，但下一秒就将视线转向了靠在岩石上的人。

仅仅是那么一眼，阿斯托利亚就已经害怕到有些站不稳了。

这不可能…达芙妮说过的，德拉科最早也会在明天回来。

但现在一切猜测都比不上真实发生在她眼前的这一幕。

德拉科·马尔福提前赶回了学校。

这一切或许还有余地。

他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没有人发现我的目的，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想做些威胁温德兰特的事。

阿斯托利亚捏紧了拳头，她颤抖着嘴唇露出一个微笑。

“嘿，德……马尔福先生，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德拉科安静地走到卡尔身边，弯腰揽过卡尔的腰身将他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阿斯托利亚的问好让德拉科的眉眼透露出浓重的厌烦。

“闭嘴。”

他声音淡漠，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阿斯托利亚，那厌恶的眼神让对方猛地僵住了嘴角，不敢再多说什么。

戴着黑色真皮手套的手揽过卡尔的腿弯将他稳稳地抱了起来。

看上去已经失去意识的卡尔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整齐的发型现在已经蹭的凌乱散落。

德拉科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唇角往下抿了抿，随即大步往回走。

这一幕在阿斯托利亚看来无比刺眼，可她恐惧的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德拉科走远了，她才敢大口喘气。阿斯托利亚见识过德拉科发怒的模样，但那个时候发怒的对象可不是自己。

而这个时候，又有人从身后踩着细碎的沙砾接近了她。

阿斯托利亚下意识抽出魔杖回头指着别人，发现他是姗姗来迟的瓦尔茨。

今晚的瓦尔茨没有出席舞会，依旧穿着德姆斯特朗的女士校服。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惊吓过度的阿斯托利亚只能用愤怒发泄自己的恐惧，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在夜晚看起来尤为疯狂。

瓦尔茨碾碎了掌心的纸鹤，目光幽暗地盯着德拉科离开的背影。在听到阿斯托利亚质问的时候，勾着嘴角看着她。

“你说什么？”

他的语气玩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厌烦。

阿斯托利亚兀地住了口，就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鹅。

她没有资格和对方叫板。

“他被马尔福带走了…那项链在他身上。”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弱弱的，似乎还在害怕。

“你为什么不亲自取下来给我？”

瓦尔茨盯着阿斯托利亚，棕褐色的眼睛风平浪静，就像只是好奇对方为什么不选择这样一个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不能被发现了…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项链离开温德兰特我一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我只能把他带过来。”

阿斯托利亚尽量冷静下来解释清楚，但瓦尔茨却突然笑了出来。

“废物…连马尔福什么时候回到霍格沃茨都搞不清楚，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们合作？”

阿斯托利亚猛地扯紧了衣角，表情屈辱又难堪。

“这…是个意外，我能肯定，温德兰特吊坠里的那张相片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瓦尔茨没有说话，他不打算在这同她浪费时间。只是轻嗤了一声扭头离开了。

……

德拉科抱着卡尔走过小径，打算从走廊到楼梯处下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你来的太快了…”

这声音沙哑，还带着醉酒的咕哝。

德拉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而怀里的人睁着微微湿润的眼睛，此刻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你没醉？”这话是疑问句，但德拉科声音淡淡的，像是有些惊讶。

卡尔咧了咧嘴角，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下巴。“喔…失望了吗？来拯救我的王子？”

看来还是醉的不轻。

德拉科深呼吸了一下，抱着他继续往前走。但对方似乎不太想配合，扭了两下就从德拉科怀里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