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1/2）

三强争霸赛第一场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卡尔正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补考魔药课考试。

相比于哈利在匈牙利树蜂龙屁股底下滚了好几个来回，卡尔可谓是悠哉悠哉地往坩埚里丢着材料。

整个霍格沃茨的师生都去看比赛了，甚至连费尔奇都或多或少地凑了个热闹。说不好斯内普教授想不想去看比赛，一想到波特可能会在这场比赛里丢了小命，卡尔觉得斯内普教授绝不像他看起来的这么平静。

或许是卡尔偷瞄的小眼神过于明目张胆，斯内普教授放下手里的书，直视了回去。

“那么，对于考试有什么问题吗？温德兰特。”

那口气不像是表面那么友好询问的意思，卡尔立刻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到：“没事，教授。”

于是斯内普抖了抖书，将视线挪回书本上。唯二留在魔药课教室的两个人，一个认真考试制作魔药，另一个翻阅着书籍只是走一个监考的形式。

没有等到考试时间结束，卡尔已经完美地把魔药装好上交了。

面对卡尔小心翼翼的试探，斯内普教授只是冷冰冰地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这让卡尔有些挫败，事实上斯内普教授骂他几句都不会比这样更让他忐忑不安了。

卡尔心不在焉地往休息室走，这个时候勇士们刚刚结束比赛要去往庞弗雷夫人那里处理伤口。

走廊里吵闹不堪，掺杂着欢呼声。

激动的学生前呼后拥地拥簇着中间的红袍子男孩，尽管他灰头土脸，袍子被撕的七零八落，头发还被燎湖了一片。

但是波特看起来算是春风得意了。

卡尔庆幸着德拉科提前回家去了，不然看见波特这副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阴阳怪气。

他可不想被德拉科那莫名其妙的怒气引火烧身，连带着他也要听几句马尔福式刻薄。

就在他想尽快回去休息室和潘西他们聊聊天的时候，有个不长眼的学生抱着东西撞到了他的肩膀。心不在焉的后果就是——他差点翻到地上去。

幸好有人在后面及时压住了他的肩膀，他才没被彻底撞翻。撞到他的学生匆匆忙忙道了个歉，就冲进了拥簇着波特的学生堆里。

就像被咬人书咬着了屁股。

身后那人礼貌地把手从他的肩膀上移开，露出一个微笑。

“小心一点。”

他穿着赫奇帕奇的袍子，脸上有细微的伤口，但这并不影响对方的英俊。而卡尔此刻盯着对方的眼睛发愣。

表情紧张又恐惧。

塞德里克是个地地道道的赫奇帕奇，就算校内报纸把他形容成霍格沃茨最帅的级长也不会影响他的谦虚。

但他承认他长的不算可怕，最起码不至于被人当成巨怪一样恐惧。

可现在情况是不是哪里不对劲？面前这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什么幽灵一样，恐惧到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他想拍拍对方的肩膀看看对方是不是被自己吓傻了，但卡尔在他的手掌落到自己肩膀之前匆匆退开了。

这样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塞德里克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卡尔清醒了几分，他摇了摇脑袋再次看向对方，表情就这样怔住了。

“抱歉，失陪了。”

他眼神放空地匆匆丢下一句告别，便低头从他身边过去了。

那副样子就像是……

塞德里克说不出来，但是这个斯莱特林把他搞得毛毛的。

赫奇帕奇的同学们终于找到了落在后面的级长，他们喊着他的名字，等待他走到人群里去。

而塞德里克应和着眼睛却不自觉地看着那银绿色的背影，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

卡尔失魂落魄地走回了休息室，被潘西拉住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发愣。

“亲爱的？你是怎么了？”

他浑身冷的像冰一样，潘西不得不把他拉到壁炉前的沙发上，还取来一条毯子给他裹起来。

卡尔似乎还没缓过神，当他听见潘西喊他的时候他只是转了转眼睛嗯了一声。

布雷斯趴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眼，似乎发觉了哪里不对劲。

“他是撞邪了吗？”

休息室里没有多少人，但是蒙泰在。他听见布雷斯说话，抬起头扫了一眼这个角落。但只是打量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建议潘西把卡尔送到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卡尔沉默地对潘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只是看见了一些东西。

在那个赫奇帕奇的级长触碰他的时候，看见一些……很可怕的画面。

甚至是通过视觉“看见”痛苦。

就像那一瞬间他的灵魂被一只手从躯壳里抓了出来，放进了冰窖里滚了一圈，而冰窖的地面铺满了锋利的刀刃。

而卡尔通过对方的眼睛，看见了对方鬼魂似的脸——那更像是死不瞑目的一具尸体。

布雷斯看见卡尔雪白病态的脸色，忽地想起了什么。

他示意潘西看看卡尔的眼睛。

潘西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捧着卡尔的脸让他看向自己，而就在潘西看到卡尔眼睛的一瞬间，捧着脸的手指颤抖着差点扎进对方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里有东西在动。

或者说，那是像一种虫子或者是符号的东西。泛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在卡尔漆黑的瞳孔里游动。

“那是什么？”

卡尔没错过潘西脸上一瞬而过的惊讶。

潘西嗫喏着嘴唇，挪开视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

“没什么，只是你的黑眼圈太重了，卡尔。”

她尽量装作很平静地松开手，却想着要尽快写信通知德拉科。他们这些人之中，只有德拉科和卡尔拥有魔法血统。

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潘西也顶多能确认卡尔这的确是血统症状而不是被诅咒锁定了的样子。而这些，还要多亏了霍格沃茨图书馆还能收集到各式各样因为魔法血统导致魔法界大乱的案件。

很难说这是不是魔法部故意放在这的，就为了吓唬这些具有魔法血统就洋洋得意的小崽子们，让他们安分守己一点。

毕竟这玩意就算是在英国老派家族里也算得上罕见，或许只有在德国那边更为广泛一点。

“你最好回去休息会，”布雷斯笑着这么说，眼神却含着管教似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