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1/2）

潘西贴心地把面包放到卡尔的盘子里，而卡尔发现这一点之后低声道谢。

“唔，小可怜。”潘西托着下巴看着卡尔失去焦距的眼睛，小声咕喏着。

“要我说……医疗翼居然治不好这个为什么不让我看看，没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去触碰卡尔的眼睛。

德拉科端着盘子遥遥隔开了她蠢蠢欲动的手，给了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让她吃她的面包去。

然后拿走卡尔手里没吃完的食物，抓着他的手放在了他刚刚布置好的餐盘上。

盘子里面是新鲜的水果，涂满黄油的松软吐司还有一杯热乎乎的牛奶。

卡尔试探地碰了碰杯口，睫毛轻轻颤了颤。

“我喜欢蓝莓酱……”

他不怎么满意地嘟囔了一句，而德拉科不得不一边嘲讽他令人窒息的口味，再老老实实地拿走了涂满黄油的吐司换上果酱的。

“这气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潘西刚刚还想斥责德拉科总是喜欢管的很宽，转眼就发现他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从来没见过刻薄的马尔福这么贴心地对待任何人过，从来没有。

“是啊。”

布雷斯用着古怪的眼神仔细观察他们，嚼着嘴里面包却有种发干的感觉。

“这让我有种德拉科在邪恶地计划什么的感觉，非常危险……”

“闭嘴。”

听他们越来越离谱的推测，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黄油吐司。

“闭嘴，谢谢。”

最近几天失去视力的卡尔平静的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似乎从来没有为会成为一个盲人而感到恐慌过。

哈利他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人会习惯失明的，哈利。没有人。”

赫敏咬着嘴唇走在走廊上的时候，说这话的表情泫然欲泣。

罗恩和哈利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的样子也没能让她回头看上两眼。

她走得很快。

“可我不觉得卡尔会这么轻易的失明……”哈利很迷茫，他甚至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卡尔为什么不去试试圣芒戈？我以为魔法世界里关于残疾的定义只是一个笑话。没有人会真正残疾……”

“不是这样的哈利……”

罗恩的表情突然有些难以启齿，他不安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害怕他会因为自己接下来的解释而感到伤心。

“实际上还有很多事是魔法做不到的……如果温德兰特是因为对抗狼人而失去视力。”

罗恩的声音有些发沉，甚至不得不深呼吸了一下。

“那一定是他用了不该用的禁咒了。而这些黑巫师留下的可怕玩意造成的后果，你能在圣芒戈五楼上看见不少。”

他无力地摇摇头，看着哈利。

“我们在生命面前能做的，其实一点也不多。”

波特脸上尴尬的笑容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消失，而接下来罗恩告诉他的任何事他都听不进去了。

但他记得罗恩最后摇着他肩膀让他记得在下午五点去卢平教授的办公室。

要说罗恩依旧讨厌和恐惧狼人，但这不能怪他。因为任何一个从小生活在巫师界的孩子都不会对狼人有任何的好印象以及信任感。

那些生物通常会轻易杀死信任他们的人。

或意外，或存心。

但是邓布利多在医疗翼和罗恩那么一次的谈话，让罗恩想起了卢平教授还教过纳威如何摆脱对斯内普的恐惧，也救了哈利的教父。

这让罗恩选择相信卢平教授在清醒的时候是个好人。

但也只是清醒的时候。

而哈利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却看见卢平教授正在收拾东西。

他的脸上都是伤痕，甚至手臂脖子上还留有烧伤后的伤疤。狼人的痊愈能力强大的可怕，哪怕是那种禁咒只要没有彻底断绝生机，他总能活下来。

“您要去哪？卢平教授。”

哈利看着卢平收拾他那小而破旧的皮箱，突兀地响起了一年级在办公室去找另一个魔法防御课教授时候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