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1/2）

“你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室里发呆是在想什么？”

突然出声的德拉科远远地走在前面，卡尔抬头看着对方的背影没理由地有些愣神。

他们沿着石阶往上走，经过前面那段矮墙之后就能回到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走廊上了。

傍晚的阳光温和不刺眼，在冰凉的台阶上铺就一层暖黄色。卡尔能从空气里感觉到指尖微微的暖意，而这温度莫名的似曾相识。

卡尔下意识抬头往前看，他看见逆光的德拉科被阳光隐藏起模糊的身影，眼底突然有些茫然的恍惚。

“问你话呢？你在发什么呆？”德拉科没好气地踏上高一层的台阶，就这么侧过脸看着对方。

他的侧脸有着姣好的轮廓，纤长的睫毛被夕阳撒上了一层金粉，就像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我在想西里斯·布莱克。”卡尔眨了眨眼睛，突然低头好奇起脚上的鞋子来。

“卢平教授以为我是某个叫‘雷古勒斯’男人的孩子，甚至觉得我更波特一样是个被命运伤害了的无辜被害者孩子。”

卡尔低着头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他碾了碾鞋底想了一会。

“而且，我从某些地方了解到那个雷古勒斯也姓布莱克。或许，卢平所说的‘好朋友’就是西里斯……也是他以为的，我的叔叔。”

卡尔摊开手，抿着嘴的样子十分无辜。

“毫无疑问的是那个西里斯·布莱克是当年的见证人之一，我只是在可惜当时怎么没把他……”卡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挺轻松的。

“你在想什么？”

德拉科有些恼火地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卡尔的领带，怒火在他漂亮的眼睛里汹涌。

“能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疯子，他能轻易杀死你。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卡尔被德拉科的怒火弄懵了，他甚至被对方的力道拎的往上垫了垫脚。

“嘿！冷静，冷静德拉科。我只是说说而已……”

他下意识举着手投降，脸上是无辜的惊慌失措以及微妙的尴尬。甚至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怒火弄的摸不着头脑，并且他觉得对方过于小题大做了。

但德拉科显然不吃他装模作样这一套，挑眉嗤笑了一声，脸色愈发冷漠。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温德兰特……”

卡尔被这质问弄的愣了一下，就这么垂下眼，慢慢放下他高举着的手。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在头疼德拉科这莫名其妙的质问。

可再抬眼的时候却违和地露出一丝笑意。

这突兀的就像褪去颜色的画板，融化的冰雪。而那双眼睛像被吹灭的星星，黑寂的看不见一丝光亮。

“别这样，德拉科。”

他含糊嘟囔的时候就像在撒娇，撇起的嘴角却有些讥讽的味道。

“所以说开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他耸了耸肩膀，表情有些冷漠和残忍。卡尔看起来就像只是在抱怨无关的小事。

“德拉科，你是个谎言天才。为什么总要抓着我不放。我可是你的人，整个斯莱特林我只信任你。这还不够吗？”

那双眼睛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干净无比，黑色的瞳孔纯粹的就像是最昂贵的黑水晶。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它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甚至没办法把它同任何负面词汇相关联，任何恶意的揣测似乎都是对它无辜的亵渎。

可那么好看的眼睛却让德拉科感到脊背发凉，他一直知道温德兰特很疯，他也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然而刚刚那句不经意的透露，还是让德拉科抓住了他从未消失的疯狂只是深深隐藏起的冰山一角。

卡尔·温德兰特漂亮的外壳下，是日渐疯狂的灵魂。

德拉科不会怀疑斯莱特林家族的诅咒卡尔也完美地继承了，就像汤姆·里德尔，就像伏地魔。

他们凑的如此之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而德拉科再一次深深注视这这双眼睛，最后松开了对方。

“西里斯·布莱克是我舅舅，雷古勒斯同样也是。”他很突兀地开口说了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而他很快变得面无表情，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卡尔只是很平静地整理衣服，却在闻言之后意外地抬眼看着他。

“你可从来没告诉我这个……”他语气有些微妙。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德拉科冷漠又绝情地回复他，看着他的视线温度降至冰点。

“顺便说一句，布莱克家族只剩下我的母亲，小天狼星还有一个姑妈活着。”

德拉科翘着嘴角，视线变得有些轻蔑。似乎觉得对方不值得他用任何好脸色对待。

“除了我和我母亲，现在没人知道布莱克家族的情况。”

“那你现在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卡尔更怀疑了，他可不信德拉科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会好心透露给他这么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