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1/2）

察觉到床边似乎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卡尔睡得并不安稳。

但他失去了苏醒的力气，怎么也无法从黑甜的梦境里挣扎醒来。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嘈杂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最后清晰的像能掀开头盖骨的激烈争辩。

“卑鄙的马尔福！是我先拿到的金色飞贼！”

哈利涨红着脸，嘴唇激烈的颤抖着，这表情看起来就要哭了。

“是我们赢了！”

“不……”

几乎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伍德的声音意外地很平静也很坦然。

“马尔福在高空接住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没人能证明马尔福是从你手里抠出来的金色飞贼。”

“哈利，就凭他能救你一命，我们就没办法对这个结果有任何怀疑。”伍德抹了一把脸，看得出来对于这次的失败他也很难过。

这么说斯莱特林在最后关头拿下了比赛？德拉科听到这个消息应该算是如愿以偿了。

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人生的卡尔艰难地撑着床沿坐起来，他能感觉自己的骨头在尖叫着发出腐朽的嘎吱声。

他一定是躺太久了。

床边是相隔病床的帘子，卡尔能看见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帘子上的光斑。

……

安静听了一会的卡尔被吵的脑子嗡嗡响，而波特只能翻来覆去地强调着一句不公平。

他听得太多都觉得不耐烦了，扯了扯被角扬声喊了一句。

“行行好闭嘴吧，波特。你大吵大闹居然没被庞弗雷夫人扔出去……”

他懒洋洋的声音在帘子背后响起。

下一秒伍德掀开帘子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斯莱特林睡在隔壁。

而刚刚大吵大闹的波特也没想到，只能尴尬地说了一句抱歉。

卡尔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

“我们还有机会，哈利。圣诞节以后我们还要和拉文克劳打一场，好好休息吧。”

伍德安慰了一下他就匆匆离开了。

医疗翼只有卡尔和哈利相对无言。

这个时候，卡尔觉得自己从骨子里散发着疲累，他还想睡一会来着。但无奈有人精力充沛，比他结实多了。

“所以你也对摄魂怪过敏对吧？”

哈利似乎觉得自己很幽默，他干笑了一下却看见卡尔那面无表情的眼神，很快收敛了表情嗫喏地又说了一句抱歉。

但这的确是个问题。

整个医疗翼现在只有他和波特，也只有他们俩遭遇摄魂怪之后反应激烈的像被吸干了魂魄似的。

卡尔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看起来毫不意外。

他了解摄魂怪，这种黑暗生物对于目睹过死亡的孩子会有成倍的威胁。

在它们的眼里拥有痛苦过往的人，尤其是目睹亲人死亡的稚嫩灵魂。这样的未成年巫师对于它们就像是酷夏灼热的人突然看见了缀满水果的大份香甜冰淇淋。

这美味诱惑的难以抗拒。

卡尔原本想在魔法防御课教授那儿学会自保的魔咒。就是卢平教授开学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击退摄魂怪的那一手。

可后来被德拉科警告和斯内普教授几乎明晃晃的暗示打消了念头。

很明显卢平教授没有那么简单无害。

他是个狼人。

卡尔彻底确定这一点还是因为我们的魔药教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因为不知道邓布利多发了什么疯选择把这个危险的狼人放进学校。而斯内普先生只能尽可能地提醒他们这群毫不知情的学生。

比如那份鉴别狼人的作业。可惜大概没有多少人能察觉这一点。

住在医疗翼的这几天，布雷斯和潘西来看过他。

潘西告诉他德拉科来看过他几次，只是他每次都因为喝了庞弗雷夫人给的药剂而昏睡，所以错过了他的到访。

好在德拉科并没有和他以及波特一样惨兮兮地躺在病床上，苦苦等待着庞弗雷夫人的观察期过去。

住在医疗翼的时候，卡尔唯一的消遣就是翻那本预言书大部头。有时候看累了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不知道多少次醒过来之后在床底下捡书了。

再一次清醒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卡尔看见德拉科正站在他的床边，就这么目光奇怪地看着他。

而卡尔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睡糊涂了。

“德拉科？你怎么在这？”

他看见一言不发的德拉科弯腰凑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那动作很自然，就像已经这样做过无数遍了。

粗糙的指腹划过他的眼角有些酥涩发痛，而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就像一汪水银湖泊。深邃的看不清情绪。

被注视的卡尔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呜呜呜……”

奇怪的哭声从德拉科一张一合的嘴里发出，这哀怨的哭泣诡异地让卡尔睁开眼睛。

……

傍晚的阳光带着温度照在卡尔的床尾，他就保持着从床上一跃而打直坐起的样子在那发呆。

刚刚的梦又真实又诡异。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眼角有被抚摸的触感……不过幽怨的哭声很快又响起来了，和刚刚诡异的梦境相重合。

卡尔不得不叹息一声。

那是隔壁的赫敏在哭，因为海格养的鹰头有翼兽们要被处死了，那对伤人的夫妇和那只小鹰头有翼兽。

听说是马尔福家族提起的诉讼。

克鲁克山爬到哈利的被子上趴下了，阳光暖暖地照在它身上，它悠闲的样子和哭红眼的主人截然相反。

手里捏着资料的赫敏狠狠擤鼻涕，她有些哽咽。

“那不是它们的错……它们只是想保护孩子，不该因为这个被判去死。”

对视了一眼的哈利和罗恩有些欲言又止，他们想不到任何安慰赫敏的话。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总是要强的让人讨厌，可又总是对自己拯救不了的生命的事情哭泣悲伤。

“我们甚至得到了菲德的谅解书……”

菲德是那个被抓伤的格兰芬多学生，赫敏为了拿到这个付出了不少心力。她捏着资料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接着把资料狠狠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