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1/2）

刚刚下了点小雨，雨后的空气越发清新。地上还有潮湿的泥土，而斯莱特林们嘈杂地在地窖通道外的空地上集合了。

而在离开休息室门口之前，德拉科拒绝了和卡尔有任何一句对话的交流。

卡尔抱着手臂站在布雷斯旁边，看着德拉科的眼神阴森森的。

“他那是什么意思！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脑门上刻了德拉科·马尔福所有吗？凭什么我穿衣服也得他来教育我？”

卡尔不甘心地嚷嚷，而被吐槽的德拉科就站在不远处，拿着名单清点人数。

雨后的空气很凉快，而布雷斯却因为忙着处理脖子上斗篷的带子而感到有些热。

他出汗了，就因为他选了一件好看的衣服，它该死地繁琐。

“某种意义上是的，卡尔。而且你穿这身衣服还不如选择继续穿校服，最起码看起来你还像个巫师而不是……”布雷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找一个很难找到的合适形容词。

“街头卖报纸的小流浪汉。”

觉得自己说的很贴切的布雷斯嘟着嘴点点头，最后无奈地松开了系绳，他看着卡尔气鼓鼓的脸补充了一句。

“你明明知道德拉科有多注意这个的。”

无可奈何地耷拉下眉毛，他看了看自己的背带工装裤和漂亮的条纹衬衫。

原谅卡尔实在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因为你现在看起来像某个姓韦斯莱的人。”

这样的评价从布雷斯嘴里说出来好像有点儿残忍，但没办法他是个老实人。

卡尔和布雷斯没能就“韦斯莱到底能不能买到这么好看的衬衫”问题计较个明白，因为某个讨厌鬼来的猝不及防。

高年级的讨厌鬼肯特·拉杰从来不吝啬于宣誓自己的存在感。他站在那，看起来就像国王视察他的人民那样高高在上。

“所以马尔福，这里就交给你了……”

拉杰穿着首席的袍子站在人群中央，似笑非笑地把一叠出行名单拿给德拉科。

而在他对面明显不耐烦的德拉科挪过视线看了他一眼，敷衍地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的。”

要不是见识过拉杰对德拉科挑衅的模样，在场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个好学长。而落在卡尔和布雷斯眼里只能落下个惺惺作态的评价。

以往都是拉杰指导决定斯莱特林的一切，而他现在马上就要毕业了，关于职位和工作的交接让拉杰开始焦躁。他不能忍受失去权力的感觉，更何况是现在这种一旦离开就再无可能回归的情况。

他看着德拉科，语气带隐隐约约的敌对意味，那样子违和极了。

“谢谢提醒，我会的。”德拉科拿过那叠出行名单，对他挑衅似的耸了耸眉毛。

“我觉得你似乎更应该考虑你的毕业考试，毕竟也快了不是吗？”

甩了甩手里的出行名单，德拉科银灰色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甚至对他所作所为不屑一顾。

他嚣张地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从拉杰面前离开，一贯的傲慢不可一世。而沉默看着的卡尔和布雷斯落在最后。

只是经过拉杰的时候，卡尔见他阴婺着脸，目光不善。

等到走远了，就看见麦格教授和其他学院的学生在霍格沃茨的出口处等着他们汇合。

斯莱特林过来了，麦格教授对为首的德拉科点点头，拿走了德拉科手上的资料，嘱咐他们注意安全。

“他们……”

卡尔似乎不太了解德拉科和拉杰之间的矛盾，实际上不在同一年级的学生能有这么大的矛盾实在太少见了。

“别吃惊，权利更迭的时候每年都会见着几次。”

已经满头是汗的布雷斯拽着被他彻底打成死结的带子颇为头痛地解释起来。

“更何况拉杰原本想培养布恩特成为下一届中心人物，然后做上首席继续为未来的拉杰家族效力。现在德拉科搞砸了他全部的计划。他明年就要毕业了，但是布恩特并没有如愿接他的班，这意味着在霍格沃茨培养自己势力的日子马上要结束了。可惜，德拉科现在比他更成功。”

关于这样争权夺利的局势，卡尔显得不够敏锐。他天生不是干合伙生意的料子，因为从小独到大的孩子总是猜不准同龄人的想法。

“所以拉杰会怎么做？”

他好奇地多问了一句，然后怪异地看着布雷斯接近癫狂地拽着带子，似乎有些上头了。

“梅林知道他会怎么做！无非是在他离开前，尽可能地把德拉科从中心人物的位置上拽下来罢了。”

“这见鬼的带子，你来！”

布雷斯彻底失去耐心，他仰着脖子让卡尔帮忙处理这个。

等到德拉科皱着眉头嘱咐完所有该注意的事项后，一回头就看见了卡尔·温德兰特踮着脚，拼命地往布雷斯脖子上凑。

“还有，”

德拉科看了一会转过头又对着面前等待的学生们开口。

“记得结伴出行，谁也不能保证摄魂怪已经离开了那里，或者小天狼星没有突发奇想地抓个学生。而我也不希望回到学校我还得给斯内普教授打个报告说明为什么只是一次出行，就有学生莫名其妙地死亡。”

或许是德拉科的脸色很难看，所有人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急切模样。安安分分地听完全程，直到德拉科宣布可以离开为止。

卡尔给布雷斯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只是还没等他炫耀来着，就听见德拉科在他背后阴森森地嘲讽开了。

“真是可怕的品味，温德兰特。”

原本想炫耀的卡尔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他转过脸看见了满脸写着找茬字样的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注意你的言行！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一直容忍你。”

眼里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些火气的卡尔警告他适可而止，他可不想和他再打上一架。

表情嘲讽的德拉科站在卡尔面前，高出半个头的身高让他能一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这火|药味似乎有些浓重，布雷斯甚至害怕下一刻他们俩就会因为审美标准不统一而大打出手。

最后，德拉科只是皱眉看了他一会，就像被辣到眼睛一样挪开了视线。

“真是梅林保佑，高尔比你都像个斯莱特林……”德拉科叹了口气，脚步匆匆。走开时候的表情都有说不出的忧愁。

布雷斯咯咯咯地笑开了。

被嘲笑的卡尔踩了布雷斯的鞋子，看起来脸都气红了。

霍格莫德是个繁忙的村庄。

这里的屋子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茅草覆盖的屋顶尖尖地朝天空竖起，形状就像花园矮人戴的帽子那样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