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2）

禹司凤走上前，摸了摸阿曜的脑袋：“他病了，不是不想理你。”

阿曜又盯着看了半天，终于瘪了嘴，爬了起来，直奔窗户。

“那美人在看什么？”阿曜问。

禹司凤也走到窗前，轻轻拉开那层薄纱。

“哇——真漂亮——”

只见夕阳的余辉正洒在远处的海面上，泛着柔碎的金光。但那道光，落在禹司凤的眼里，也落在阿曜的眼里，却无法眷顾那日日坐在窗前，守着自己的人……

禹司凤嘴角微动，拉着薄纱的手亦微微颤抖，终于转身，自父亲的身前蹲下……

时光似乎并没有在父亲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与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张相片相比，父亲似乎只是瘦了，眼角藏了几道细细的纹……禹司凤伸出手，轻抚了那几道不算很明显的细纹，问父亲：“我带你去看，好么。”

没有回答。

“柳大哥说你还记得我……但……你记得的也应该不是现在的我吧……”禹司凤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顿了顿，收敛了情绪，便转身问阿曜，“阿曜也想去看海么？”

阿曜一听，连忙点头，两只眼睛晶晶亮。

“那阿曜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借个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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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没有一片真正意义上的沙滩，沿岸，几乎都是铺满了淤泥的滩涂。所以与大海最亲密的接触便只能是自防波堤上开辟出来的步道走上一走。

禹司凤推着轮椅，满腹心事，甚至忘了身后亦步亦趋的阿曜，更是没有注意到一个顶多五岁的男童跟着自己走了一路，非但不乏，两只眼睛也根本没在看海，倒是只顾牢牢地钉在了自己的身上……

走了一段，海风掀起盖在父亲腿上的薄毯。禹司凤便停下了步子，弯腰，将薄毯重新掖好。

但禹司凤的动作又卡住了，满腹的心事似乎终于在再次触碰到父亲的身体时积压到了顶点。禹司凤眼中涌起坚定，自父亲的身侧蹲下。

“那时候我受了伤，醒来之后除了那天晚上看见的，关于你，关于妈妈，关于我们的一切，我……我都忘了……”阿曜听见禹司凤对父亲说，“这些年，我很少来看你，柳大哥觉得我在恨你。可是……一个忘了你的人，又怎么能……真正谈得上恨……医生说，我之所以忘了你们是因为……我在逃避……呵，一个知道自己在逃避的人却依然在逃避……”禹司凤的声音带着自嘲，又深呼了口气，继续替父亲掖好薄毯，“我不想再逃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柳伯伯又发现了什么，妈妈的……到底在哪儿……”

但，还是没有……回答……

禹司凤低了头，咬着唇，忽又抬起头来，道：“我在协会的搭档，是个吸血鬼。”

很明显的，手下的身子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