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趣事(四十三)(1/2)
在灾荒史实研究的基础上,叶栀看见屋舍半夜打火,自然便有了隐隐不安。
他强鼓起勇气,走进无人村镇,走进那家半夜冒炊烟的屋舍,只为寻证自己的猜测。
月夜里,悬山式层顶结构的屋舍,并非无人。内有一个皱纹老妇,正在瓦罐里煨汤,一身人皮缝衣、人骨作饰、人发结绳,面相不善。
沸腾的浓汤,漂煮着炖得稀烂的内脏物块、肉香早被混臭所掩盖,恶心不堪。
近手处的灶桌,横放着一具破碎的尸体,开膛破肚,内里器脏已不见。大抵是漂煮于浓汤之中。
此情此景,好一个食人的恐怖老妇!
叶栀在敞开的屋门口,故意干咳,打断皱纹老妇的添柴,吸引她的注意。
面对古怪未知的食人老妇,这家伙早就不害怕。他都能直面拥有超自然力量的吃人鬼怪,又何惧一个年老无力的食人老妇。
“新客到!新客到!”皱纹老妇回头看见新客,手舞足蹈,激动得不得了,架椅清桌,呈茶置果,欢迎新客。
‘奇怪!’叶栀还是第一回望见欢迎新客的食人魔,内心不免嘀咕。
在这家伙的了解里,食人魔大多粗暴无礼、不讲规矩。这才合理。没有食人魔会对主动进屋的送死食材热情招呼。比起端茶置果,他们/她们更喜欢磨刀生火。等会要砍硬骨、炖红肉,刀边不锋利点可不行,剥皮汤不沸腾点也不行。
“坐!请坐!”皱纹老妇在正厅中摆好桌椅茶果,频频招手,示意叶栀入座。
叶栀瞧见粘附血渍的花瓷杯,便已猜出,这杯之前一定盛置过生人血。鲜红的生人血,特别容易粘附于杯沿,不好清洗。
皱纹老妇黄破指甲里清洗不掉的血痕,也揭示出其刚刚接触过生人血的可怕现实。
“我,迷路。不知道,怎么,回家?”叶栀在热情招呼中入座,接过花瓷杯,清声,一字一句地说语出自己的困境。他想像皱纹老妇可能因耳背而听不清,语速较慢,两三字一停顿,务必使皱纹老妇能听清。
这家伙至今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任何人都礼貌周到。杜朗也曾不止一次地告劝过叶栀:该粗鲁时便粗鲁;不合时宜、场景的礼貌,会更令自己尴尬。叶栀却偏偏听不进,想改都改不了。
譬如现在,叶栀又习惯性地礼貌周到。即使对面是个不被正常世道所容忍的食人老妇,叶栀仍是做足了礼仪举止。
“你,聪明人,知道,怎么,回家。”皱纹老妇学起叶栀的说话方式,回应叶栀的问题。似乎她也是个懂礼貌之人。她误以为叶栀说话方式有问题,干脆自己主动适应。
“你吃人?”叶栀不委婉了,摊牌般明说。
皱纹老妇的行为话语很奇特,不像是一个真正的食人老妇。叶栀索性就摊牌,将所有潜伏在温婉中的实话,明说出来。
“吃人。你不害怕我?”老妇倒也坦诚。叶栀敢问,她就敢答。
“你吃人,我确实该害怕你。但你的表现,又不像个吃人魔。我现在反而不担心于你会伤害我。”叶栀讲出心里的第一直觉。他真不觉得,皱纹老妇,像史实那般记载,是个残酷无情的食人老妇。
“你是个聪明娃子,不该主动来这无人世界。”皱纹老妇的话语里,有赞赏,也有暗示。
其在暗示:自己知晓叶栀的真实来历——嵌入式观看者。
“你是导演?”叶栀还真不打算婉转答话,听懂皱纹老妇的暗示,直白言问。
这家伙刚刚还怀疑,皱纹老妇可能是电影世界里的食人角色,无关紧要。但现在的一番话,已经使叶栀确证:自己找到了第二次交锋的关键。
“既算是,也算不是。”皱纹老妇的面相,一时淡了激动,有异色。那是哀愁,山海般悲伤。
“何以说得?”叶栀知道皱纹老妇的话语里有隐情。可能那就是导演想展现给聪明人的部分真实意图。叶栀直接明问。
“娃子,你是否强烈好奇于这部电影的制作过去?”老妇挺配合叶栀。直到现在,都回应叶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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