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章：银行大劫案（中）（1/2）

辰时七十二分，坂谷银行，内部大楼。火舌在暴力改造后的m134（军制式速射机枪）枪口上射泄，子弹横飞，击溅起一片又一片的焰屑与跳块。

持枪者们，在焰屑与跳块中，在金山与银海中，在兄弟与人质中，浑浑迷眼，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劫匪，还是狂徒。

算了，这也没什么两样。今夜，他们既是贪财如命的劫匪，也是杀人如麻的狂徒。不必纠结。

（注：乱世之下，军事科技的发展，往往总能超越时代的局限。战争，绝对是军事研发科技的最最直接推动力。）

“这破机枪，太他娘的操蛋！总有一天，老爷我还要弄回一把反物质武器，再玩个‘大闹临月城’。”

某个劫匪舍弃掉因电线短路而击发故障的m134速射机枪，大口地骂娘。他曾是一个真正的狂徒，八年前，无意拾起一把反物质武器，差点就于半小时之内，完全摧毁一整个的魔临帝国东部大省——伍特斯省。

时至今日，他仍有怀念，那把武器的巨大威力。

但对狂徒们而言，他们/她们永远都会嫌自己手中的武器，火力不够。就算给他们/她们调来非人类大帝国所正使用的跨维度打击型天舰，他们/她们也还是会抱怨。

（注：非人类大帝国与人类大帝国间的军用科技差距之离谱，已不能用“代差”来说明。当人类大帝国还追求于物质打击领域上的军用科技研发时，非人类大帝国已经能够进行非物质领域上的跨层面打击，甚至跨维度打击。波及大多数维度空间的跨纬度打击，才是非人类大帝国间的战争常态。且早于数万年前，各个非人类大帝国便统一地把人族踢出大帝国战争之牌桌，不足为虑。

附注：人族的科技，在四万多年前，差点登顶。这严重威胁到了全世界大多数种族的安危。“亡者国度”，即是那个“人皇”时代下的人族科技造物之一。即便到现在，全世界所有的科技成果联合起来，都无法匹敌“亡者国度”的遗留残物。这足见那个时代下的人族科技之鼎盛。也因此，一家独大的科技发展之局面，绝不会被当时的某一条绝对性法则（众生互有制衡之法则）所容许。“天谴”便理所当然地降临。人族鼎盛科技之成果，被全部毁灭或破坏，人族智力，再度被削弱，再也无法复刻出曾经时代之辉煌。人族没落，至此开始。

然而，一个好消息是：叶栀降世之后，世界转调，规则畸变。现如今，早有伟大存在，使科技登顶，甚至直接威胁到了绝对性法则的存在。世间的一切，都开始混乱与矛盾，无法预测。绝对性法则的绝对统治，也被破坏。人族的注定终结，或许有机会被改变，亦或许被提早降临。谁知道呢？这无量的世界，法度已难测。天涯多变，卦句谜裂。众生都可能是救世的英雄，也可能是乱世的枭贼，唯己知晓。

乱世孤谪，大争天下；黎明英雄，断剑黄昏。一切都那么已可知，又未可知。无人能给出个定调。）

“得了吧！哪怕现在送给你一箱核手雷，你也还是会嫌弃。你这样的老狂徒，绝对无法被满足！”

另有一个劫匪，心疼地拾起那支机枪，小心背搂。

这群银行劫匪中的大部分人，一生都被困制于时代所遗弃的乡野，听着老人们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蛮荒故事，无知地长大，从没机会接触乡野外的大世界。他们对武器的认知，还停留于早已消逝的“蛮荒时代”。

那还能发光发热的蛮荒武器，恐怕已是其所能理解的最大杀伤力武器。至于什么“量子武器”、“反物质武器”、“神经基武器”等新概念武器，他们理解不了，想像不了，自然更接触不了。他们就只是一群偏激的人，偏激地执念于自己的“蛮荒时代”，不肯再多看一眼新世界。

这样的人，无疑悲哀。

虽然无知者自有无知者们的时代，但这样的时代，终会被灭绝。天理注定。犹如人类历史中的旅鸽。

数量多庞大的旅鸽，在不断前进的时代面前，都能被残忍灭族。更何况乎无知者们。

老狂徒显然也看见了这群劫匪的无知偏激、人生末路，不愿多搭理，怕沾了他们的蠢气。只见他仔细地窥视着四周的逃生通道，时刻为自己留足退路。因为他知道，某位大人，不为钱财而来，只为杀人而来。这群劫匪，也是人。

几乎，大楼里的所有劫匪，都知道，坂谷银行内部，最恐怖的东西，绝不是尚未攻破的金库守卫体系，而是随时出现的，某位大人。可为了荣华富贵，他们还是一心地追随了那位大人。这是在赌命。

“小心！他只为杀人而来！”老狂徒一再地警醒自己小心。他怕死。但他更怕，那位大人。

关于那位大人的不可考据之传闻，有许多。杀人，嗜血，虐命，等等等，尽是些肮脏难受的黑暗故事，使人不适。那位大人却很享受。这就很奇怪。

民间传言：那位大人，体内流淌着高贵的斩国世家血脉。那其就应是救苦救难的斩国世家传人，怎能与邪恶搭边。老狂徒始终都想不通这一个问题。

（注：斩国世家传人，向来就爱行善去恶，救灾人世，宛若活佛。历位在尘间都颇受敬戴。这早已被默认成了斩国世家传人的天性。）

老狂徒放弃了思索，缩手从腰间取出钢珠手雷，紧攥拉环，以备意外之危。

能够作为一名存活至今的、出色的狂徒，其早下意识地养成“身不离雷”的“良好”习惯。这一习惯，也曾让他多次摆脱追捕的危险，直至成为本能反应之一。

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手指勾绕拉环，随时准备抛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