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号教室的拜访（1/2）

烦恼归烦恼，生活总要继续下去。

哈利和罗恩虽说生他的气，但还不至于跑去老师那里告发他——在十几岁的孩子心目中，打小报告算是顶不齿的行径了。

所以汤姆也只能叹息一声，找机会给马尔福寄了信，警告他收敛一点儿——马尔福鼻子多灵啊，顿时就嗅出他和那群格兰芬多吵架了的硝烟味儿。既然自觉占到了实际便宜，马尔福也不介意稍微退让一二，高高兴兴地答应再不和他们“主动”起冲突了。

好在下一次需要马尔福去上的课是麻瓜研究，哈利和罗恩没有选这门课，暂时还不必担心他们又对上了。汤姆抓紧时间，又偷偷摸摸潜入了一楼的十一号教室。

十一号教室里的绿植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了。如果说去年植物们旺盛的生命力看起来还有些不正常的激昂，现在则都已经是自然的舒展姿态了。

以人类的眼光来看，站立在林间空地的马人也是十足的英俊了。淡黄色马身在斑驳的阳光下仿佛流淌的黄金，淡金色编织的小辫间疏漏的几缕碎发，像是洒落的金屑。金屑与流金之间，是肌肉饱满、光泽动人的肌肉线条，健美的身姿仿佛古代雕塑。

然而当那匹马人转过头来，向他抬起安静的蓝色眼睛的时候，雕塑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你来了。”马人安定地说。

汤姆现了身，向他问好：“下午好，费伦泽教授。”

“我很愿意向你问好，”马人回答说，“但如果要诚实地说，星象告诉我我今天不太好。”

“火星的光芒太闪耀了。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窗，恐怕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在朗朗晴天的天空中看到了什么，“你得到了红色的启示吗？”

“我感觉到了黑暗的逼近。”汤姆含糊地回答他。

“逼近你的不是黑暗。”马人忧郁地摇摇头，“是命运。”

汤姆本能地有些反感这句话。

“好吧，”汤姆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在时间的长河里，是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我呢？”

他指望着马人能说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来，至少能让他在这么焦头烂额的局面中，决定是否要排除时空里的那个异种生物的威胁。

但是马人依旧给出了非常云山雾绕的答案：“时间的回环里，只有你自己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汤姆开始丧失耐心了。

“教授，”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就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儿吗？”

费伦泽用温柔而宽容的眼神看着他，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认为不明白，只是你尚未明白。”

这几乎是人生第一次有人质疑他的理解能力，汤姆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不要着急。”马人晃了晃尾巴，神色安详地说，“自然庇护着我们。”

汤姆咂摸了一下这句话，试探性地问：“我听说，城堡里到处都有眼睛？”

“但这里是我的教室。”费伦泽刨了刨前蹄，把这样霸气的话说得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