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夏日暖（2/2）

“零儿现在过得很好，只是，忘了某些事情罢了。”子卿回忆起这段时日与零露的相处，感到说不出的愉悦。

听得子卿说的这个理由，子政心头立刻升起无名怒火。他上前狠狠的揪住子卿的衣襟，高声质问：“你答应过我，要护她周全的！”

子卿却是淡淡的一笑，转而质问他：“你不觉着，现在的零儿更快乐么？为什么还要她想起从前的痛苦？”

他的这一番话，让子政渐渐陷入与零露的苦痛回忆中。初遇她的时候，攻打六国的时候，完全都只是为了利用。

因为那个时候他知道，只有零露在，那么对付青要门不在话下。也会很容易拿到《剑谱》，所以他才会把零露看得如此重要。

可是却又不知从何时起，对零露的这份利用，竟是变作了莫名的牵挂。是因为羊脂玉？亦或是关于若姐姐的那份回忆。

“皇兄在邯郸所受的屈辱，她都看在眼里，只是皇兄却让利益蒙蔽了双眼。”子卿一语道破梦中人，让子政顿觉铸成了大错。

一片月光，静静地打在这片庭院之中。子政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子卿道：“让我带她回去，我定会为她寻得最好的太医。”

“我不会跟你走的！”零露快步走到子卿身边，对着子政说道，“就算是阿卿点头，我也不会同意！”

这是零露面对自己，第一次说的这般决绝的话语。子政原本还在平静的内心下，一怒之下将零露拉入怀里，俯下身子强吻着她的唇瓣。

任凭零露如何扭动着身子，如何挣扎着抽出身，亦是毫无用处。直到他慢慢挪开削薄的嘴唇时，零露又气又恼，举起手来便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儿，蛮横的说道：“朕的皇后不随朕走，留在这里算什么？”

于是子政不顾零露的意愿，硬是拉着她的手便要离开。零露回身，满目泪痕的望着子卿：“阿卿，阿卿救我——”

这是子卿第一次见到零露落泪，心里似是被碰触到了某个伤口。他伸出手去，挽着零露的另一只手，对子政道：“皇兄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死生不复相见，这是子政对子卿的承诺。并且还将羊脂玉还给了零露，那么子政就不应该，再来见零露的。

“朕说怎样便怎样，要你来管！”子政一双怒目，充斥着火气。随后，竟是将零露抱在怀里，大踏步的离开了庭院。

月儿弯弯，挂在树梢。余下的清辉，悉数挥洒在池塘上，泛着点点微波。子卿独自一人，坐在月下清冷的饮着酒水。

云霓坐在他的对面，亦是自己倒了一盏酒，与子卿的酒盏相碰，自嘲道：“多情从来都为谁？倒不如一醉方休的好！”

望着零露离开的方向，子卿满脑子都是零露的泪水。他却是无能为力，唯独将这苦水悄然咽下。

“子卿哥哥不必这般忧伤，还有云霓陪着你……”云霓说着，自顾自的饮了三杯酒，心痛，绝不仅仅是子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