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呱呱坠地（1/2）

成毓之的孕期平稳地进入了第十个月，肖惟厚颜无耻的经常请假，宅在家里陪妻子。上头体恤他“老来得子”，最近又没什么案件便准了他的假。产房、医女、稳婆、奶娘，通通准备好了。

凉爽的傍晚，夫妇两个用过晚饭，在后院的葡萄架下纳凉。夏风温软，余晖脉脉，深深浅浅渲染开来的晚霞伴着即将升起的夜幕，绚丽的令人沉醉。油绿色的叶片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下棋聊天的两人好不惬意。

钱楚楚帮着可贞把灯笼挂起来，成毓之穿着鹅黄色的纱衣，肖惟则是一身墨绿色的丝袍，她们晴霄居的丫鬟也都换上了凉快的葛衣。乌发高盘，面庞光洁如瓷，成毓之水葱般的手指拈着棋子细细思量着，整个人显得无限纯净柔美。而坐在她对面的肖惟喝着茶，耐心地等着她落子。

成亲时日尚短，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好时光啊。钱楚楚收回视线，找可贞说话去了。

肖惟把手放在她的孕肚上。

“真圆啊。”

“难不成还能是方的？”成毓之挪开了他的手，“热。”

肖惟笑嘻嘻地收回手，成毓之的这颗黑子终于落下了。一盘棋结束，他搀着成毓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便回屋歇下了。

夜里，他睡不着，给他的小姑娘打扇。肚子越大，毓之的睡眠质量越差。譬如此刻，她微微皱着眉，眼珠时不时地转动。虽然不怎么害喜，但是小腿和脚掌都肿了起来。

肖惟对即将见面的孩子说道：“宝贝，你可要乖乖地出来，别让你娘亲吃太多苦头。爹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健康，有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

没有产检，生孩子犹如开盲盒，肖惟兀自胡思乱想着，还不断给自己打气。初为人父，肯定会手忙脚乱，有啥问题各个击破就好。

六月都城偏昼永。辘轳声动浮瓜井。

上午，暑气尚未蒸腾，成毓之在屋子里踱步。结果，小家伙要出来了。从书房里冲出来的肖惟慌得不行，反倒要成毓之安慰他。

进了产房，可贞扶着成毓之坐下。看着婢子们准备热水和剪刀等物什，她均匀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医女和稳婆看过她的情况，建议她坐着生。

“好。”

成毓之挪到了半圆形的特制椅子上，听着医女稳婆的话，她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一开始是闷热，可贞不停地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是剧痛，她没有扯开嗓子喊，只呻吟喘息，要为后边留好力气；最后，她什么都记不清了，脑子像一锅煮开的浆糊，残存的意识全都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