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2/2）

沈绛反而过来，直接附身从他身后把他脖颈环住了，贴着他的腮边道：“不要。”

萧尹一怔，他这态度，想是要有事要他去做，要不然就是有后招在等着自己。

便拍了他的手，“不许胡闹了。”

沈绛不撒手，“有句话，我想同你说的。”

“什么话？”

沈绛伸出根手指勾起他下颌面向自己，然后又将指腹划过他唇上那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的红印。

一阵酥痒从唇上漫延，萧尹猛地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口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信不信我真的会捏断你的脖子！”

沈绛抵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眼睛，轻道：“这我改不了的……”

萧尹沉叹，“我说过让你忘了之前那些事的，当从来不曾发生过。”

沈绛瞪大眼睛，“嗯？你还想不认账？”

萧尹陡然无言，猛地把他一拉，拽到身前让他坐在自己膝上。

“你再这般，信不信我就把你吊起来，挂在那边梁下打秋千。”

沈绛顺势勾着他的脖颈，道：“那是什么个玩法？好稀奇，你从哪里学来的？”

“……”萧尹想踹飞他。

只是被他这么勾缠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哑声唤了一声，“小绛。”

“哎~！”

这回答的又爽快又干脆，萧尹那一丝缠绵的心思立刻被他搅得九霄云外去了。

他觉得心累的很。

要推他起身，道：“自己玩去，莫要烦我。”

“别别别，我真的有话要同你说。”

“说！”

“之前……”沈绛却眼中闪着光，喃喃开口。

“之前的事，也不必再提了。”萧尹制止他。

沈绛收了那些戏谑的态度，摇摇头，似终于鼓起勇气了一般，道：“我这人一向没个正形，说出去的话当成放屁也差不多，你要是介意，那便算了，你要是……要是……还还……”

“还什么？” 萧尹扣紧了他的腰，磨叽了半天，终于肯说了。

沈绛抬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一直盯着他，呼吸轻而急促，眼中百般难言，却只化作一泓清光。

萧尹深深地凝视着他，然后便是长久地沉默。

他久不见萧尹答复，眼睛眨了几下，睫羽凝着一层微淡的湿意，有些尴尬地松开他的颈项，先弯弯嘴角笑了笑，耸耸肩。

而后那笑容更加灿烂，从他身上起来了。

“那我这假皇帝做着实在无趣，免得我给你找事，不如回京之后，你去给我找几个美貌佳人作陪？我喜欢眼睛大大的，柳腰细细，笑起来很甜美的姑娘……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没什么底气，语气慌乱，起来便走，还有些语无伦次口不择言。

萧尹伸臂就把他勾了回来按在了书桌上，“姑娘？”

沈绛瞪着他，咽了口口水，“对啊……其实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怎么样，反正我是比较喜欢姑娘……”

“我对不上你的胃口，是不是？”萧尹问。

“也不是……怎么说……这个这个……”沈绛抓耳搔腮。

“我让你这么勉强吗？”萧尹又问。

沈绛狂摇头，“不勉强不勉强！”

“那要姑娘，还是要我？”他最后问道。

“嗯？”沈绛发愣，见这人压得他动弹不得，不由问道：“方才我问你，你不是没有……答应吗？”

萧尹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这满嘴胡话的小骗子，我难道不要多确定一下你这回说得是不是真话？！”

“别打我脑门了，估计都打肿了，你看！”沈绛一捋自己的额发，露出那光洁的额头，的确立刻就起了一小块淡淡的青紫痕，有些许肿了起来。

“活该！”

萧尹手臂撑着他的耳畔，沉声道：“想清楚，方才的我问的话，好好回答！”

“其实呢……我没有什么龙阳之好……我之前没有喜欢过男人。”沈绛真诚地回答。

萧尹骤然吸气，手臂抬起。

“知道了。”

沈绛却抓着他的手道：“但、但我不要姑娘了，要你，这样成吗？”

萧尹看他，见他仰面看着自己，头发有些散开，从书桌垂到了地上，衣袖撒开着，此刻手臂正抬起抓着他的手腕，连那露出内臂上绑着的暗器机关也不管了。

“方才我是为了找点面子才说姑娘的，你也知道的……混江湖，面子最重要了，我被人拒绝了，起码架子不能塌、塌的嘛……”

还满面忐忑，有几分委屈，嘴唇被他自己抿起磨了数次，红得莹润有光。

萧尹目光咄咄。

把沈绛盯着开始不自在起来。

“喂！我这回是认真的！没骗你，没耍你！你要是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算了！再瞧我也瞧不出一朵花来！”他气得就要去推他。

萧尹俯身，低声道：“其实之前也没有骗我，是不是？”

沈绛瞪大眼睛，立刻道：“没有，之前就是在逗你玩的。”

“那我怎么知道这回是不是又在被你戏耍呢？”

沈绛将眼睛瞪得更大，一眨不眨，鼻端瞬间微微红起，吸了两下，然后泛开了笑容，“对，这回也是耍你的，刚才都是在开玩笑的，我、我……就是……太无聊了……你这么精明，下次还真是不好骗到你了，哈哈、哈哈哈……”

萧尹忽然低头，在他耳畔轻语，“小绛，那天是我错了。”

“……”

“我不该多心试你。”

沈绛手臂还举着，停在半空，酸得放都放不下。

“也不该用那话伤你。”

这小贼，是属刺猬的，内里柔软，受到惊吓之后，就会立刻蜷起来扎人了。

沈绛曾经问过他，是不是不信他，是不是怕他出卖他？

“就像你之前说的，你本钱少，赌不起，我就应该亮出我的牌，好让你知道……你不会输的……对不对？”

萧尹无比懊恼，傅诚点醒了他，就像他习惯将所有不确定都埋在心底，从不轻言未来，沈绛也是，他也习惯了给自己留退路。

他已经付出了勇气，愿意向自己走一步，走十步，靠近他，接受他，但一旦察觉危险，立刻会拔腿就跑，这是他的自保方式。

沈绛愣愣。

喃喃道：“所以……你不会出老千的，是不是？”

萧尹无语，“不会。”

“那能不能先让我起来，我后背好像压着镇纸了，一直很硌。”他还侧身指指。

萧尹哭笑不得，把那方镇纸从他身下摸出来扔远了。